第167章 出世入世(第1/2 頁)
昨日,王藍田被李都頭親自帶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是趴著被人抬回來的,這訊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遍了整個書院。
只陳夫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傷己身。
爹啊,列祖列宗啊,他陳子俊不活,不是,不潔了啊。
若說陳夫子心如死灰像行屍走肉,那麼王藍田就像個破布娃娃了。
他趴在床上,心裡一片淒涼。
如此簡單一件事,從前都沒有失過手,但,自從他遇到謝道穎,就事事倒黴。
一個賤民而已,至於嗎?他可是士族!
謝道穎啊謝道穎,你身為士族不幫著士族反幫著賤民,你就是士族裡的大叛徒!
“別動,不然又要浪費藥粉子了。”荀巨伯邊給他上藥,邊摁住了他的肩膀。
咦?荀菊伯上藥?對,就是荀巨伯。
因為王藍田後背一大塊,他怕累著他家蘭兒了。
八德在床邊看著,眼淚汪汪的,一百下啊,公子怎麼熬的住的啊?這要換了自己,早就一命嗚呼,昇天了。
王大人聽聞此事之後,目露鄙夷,他拿起桌上的毛筆,飽蘸墨汁,直接在他的中正考評表上寫道:下下,人品低劣,淫穢不堪,肆意妄為,不堪為用。
寫完後,他便又爬上了床,也是怪了,這幾日總覺得身後不太舒服,但具體哪裡不舒服,他又說不上來。
如此,那便上床再休息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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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穎馬文才回來之時,陶先生的課已經開始一會兒了。
兩人回屋換了衣裳,來到講堂,在座位上坐下之時,聽到陶先生領讀道:“密網裁而魚駭,宏羅制而鳥驚。彼達人之善覺,乃逃祿而歸耕。”
謝道穎看向陶先生,這話出自於是陶先生自己的大作《感士不遇賦》。
他在《感士不遇賦》的序中說,他讀了董仲舒的《士不遇賦》與司馬遷的《背士不遇賦》,很有感慨,便作了《感士不遇賦》。
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便是:捕魚之網密織而魚恐懼,捕鳥之羅大張而鳥心驚。那通達明智之人善覺悟,於是逃避官祿隱居躬耕。
陶先生問道:“大家對這篇文章有何感想?”
有學子問道:“陶先生,我們來書院學得是治世之道,可您為何教我們避世之道呢?”
陶先生道:“入世必先出世......”
“陶先生,”有人打斷他道,“我只聽說,欲出世必先入世。”
陶先生點頭,轉而說道:“梁山伯,談談你的看法。”
這幾日他發現,這個學子心中有抱負,眼中有百姓,是個很不錯的苗子,他很想聽聽他的想法。
梁山伯確實有自己的想法,他站起身來說道:“先生,吾人處世必先有出世之精神,方可作入世之擔當。世間雜染不淨,名利燻心,我們為百姓謀福,就要先超脫世俗,不為汙濁所染。否則,就算有救世之熱忱,也是枉然。”
這小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陶淵明道:“不錯,坐下。”
他又點兵捉將道:“馬文才,你有什麼想法?”
馬文才想了想那漏雨的破屋道:“出世入世,其實於我而言,不過是生存的選擇。若家中富足安康,誰不想出世逍遙自在?可如今我目睹諸多百姓困苦,出世只為更好地入世,積累學識與能力,他日才能真正入世有所建樹。”
陶先生微笑,目光轉向謝道穎道:“你呢?有何想法?”
“先生,學生以為,出世入世並非絕對。出世之心可以在世務紛擾間長存於心,不必刻意求之。入世做事,也未必會失卻那份寧靜超脫的心性。正如我們在此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