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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在那溫馨的光暈裡,忽然就睡了過去。
熬夜加班的日子,她總會想起以前的那些快樂的時光,田埂上蹦來蹦去的田雞,水稻田溝裡游來游去的黑黝黝的大螞蟥,灌溉渠裡碧綠的清水,粼粼地,印著青藍的天。那時候父親的褲管裡總是藏滿了泥巴,他喜歡將鐵鍬扛在肩頭上,亦綰總是一蹦一跳地蹦在父親的前面,她像只小麻雀似地嘰嘰喳喳地對父親講著班上同學的糗事,兩條黑黝黝的羊尾辮像麻雀那翹起來的尾巴。父親總會眯著眼睛笑個老半天,亦綰那時候多歡喜,夕陽的餘暉斜斜地掛在柳樹的梢頭,風吹過一畦畦粼粼地水稻田,她嗅著青青的草香氣,然而菜田裡那些矗立的墳頭卻讓亦綰感到害怕,她後退幾步,想要緊緊地拉住父親的手的時候,卻發現一直走在身後的父親早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她哭著從夢中驚醒過來,才發現胳膊肘下壓著的那方白紙早已經洇溼了一大片。
亦綰總覺得最近自己做夢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本來是想報個旅遊團出去散散心的,可是像公司裡的那個變態經理請假實在是一件頭疼的事。扣工資不說,還要找各種理由把亦綰罵個狗血淋頭。
亦綰心裡煩得慌,下班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好像是新開的,以前她也會從這條街道走回宿舍,但今天這家花店似乎在做優惠活動,雖然客人不多,但花店的主人卻是個熱情的賣花人。
亦綰在花店門口停駐了大概有五秒鐘的時間,眼尖的老闆娘就殷勤地湊了過來熱情地向亦綰介紹各種奼紫嫣紅的花。亦綰雖然平時沒有什麼閒工夫養些個花花草草,但還是識得幾種花的。紫色小花瓣的情人草,一摞一大捧地捧在臂彎裡,滿天星上灑滿了晶瑩的小水珠,在路燈橙黃色的光暈裡,格外地溫馨暖人。玫瑰花始終是花店裡最亮眼的一道招牌,而亦綰選了半天,卻只是在滿眼脂濃粉黛裡撈了一把毫不起眼的花束伶仃的薄荷花,白白的一小朵,顯然是有些蔫了,亦綰很少見花店裡會賣這種花,老闆娘還是不死心地勸亦綰買那些打折的昂貴的玫瑰百合之類的,但亦綰只是將肩頭滑落的絲巾重新系在脖子上,微笑著說道,“我只是去看病人,還是素淨點的好。”
姚丞昊的紅疹子依舊沒有消褪,姚老爺子怕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好好配合醫生治病,所以特意又將家裡的一個傭人給撥了過來伺候著大少爺的飲食起居。vip高階病房裡住著,這個好茶好水的伺候著,亦綰第一眼見著他的時候,倒不像是個病人,反而像個穿著病服演戲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他慵懶地躺在床頭不知在翻些什麼書,亦綰倒覺得好笑,大少爺幾時這樣認真過,生病了倒會裝模作樣起來。亦綰將花放在盛滿清水的玻璃瓶裡,薄荷花映在玻璃裡,很有種水中望月,鏡中撈花的朦朧美感。其實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奼紫嫣紅的各種花,至少姚丞昊對花過敏,所以才會叫傭人挪得遠遠的。
姚丞昊將一隻插著針管的手堪堪悠然地挪了過來,擷了一朵薄荷在鼻尖嗅了嗅,亦綰剛想拍他的手,他卻機靈地抽了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亦綰,沒個正經地笑道,“我們都好久沒見了,一見面就打我,你這女人真是……”
亦綰沒空理他,既然大少爺神采奕奕的不想顧爺爺說的那般病懨懨的,亦綰就直截了當地說道,“幾日不見,你皮鬆了,就得有人治治你。”亦綰知道他會貧嘴的很,所以講話就有點毫無顧忌了。
誰知姚丞昊還沒有開口,站在病房門口的那個姚家小傭人倒咯咯地笑了起來,原來她是出去打水了,見著亦綰微微地笑了一下,亦綰也向她回以一個微笑,誰知這姑娘長得倒跟水蔥似地水靈靈的,卻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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