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水行人(第3/4 頁)
,每當出現火情的時候,鄰近的居民可以先行自主救援,率先遏制火勢。
因此,這些水行人也往往是率先要出動的。
作為水工,最不願意看到就是火災。
雖然火災的時候,一時會產生很大的用水需求,他們往往會賣出平日裡十幾天才能賣出去的水,但是大火最是無情。
更何況他們是水行人,水火從來不容。
李真金和環餅二話沒說,照舊是一個拉車一個推車,趕緊取水去了。
他們走在街上,正看到遠處彷彿有一絲火光。
一旦起火,水行人勢必要立刻到位,這是他們行會的慣例。
如果說汴河是汴梁這座城市的血脈,那麼負責送水的水行則是汴梁人們的血脈。
水行人肯定不是汴梁這個城市裡最有錢最有勢的工會,但卻是最重要的工會。
他們每天打上來清涼的井水,推著水車走街串巷,沿著汴河兩岸,走入千萬家戶裡。
這些水有的被泡成了茶,成為閒情逸致時的消遣。有的被做成了各式各樣的飲子,成為人們解渴的佳品。有的則需要經歷漫長的時間,最終釀成了酒。
總之,這小小一捧水,融進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
這是個嘈雜的世界,充滿了各類聲音,號子聲,叫賣聲,瓦子裡面的樂音,街頭的喝彩聲,這裡永不安靜。
這是個擁擠的世界,販夫走卒,士農工商,天亮時湧上街頭,夜深時慢慢退去,像潮水般來去匆匆。
但是,這裡也是金碧輝煌的世界,有的揮金如土,有的夜夜笙歌。
這裡就是繁華的汴梁。
李真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了水行人,這個繁華的大世界也會突然停止運轉,像青山失去了溪澗,大河失去了細流。
可是平日裡,水行人並不起眼。
但遇到火情的時候,水行這條血脈便事關汴梁的安危。
真金和環餅裝好了滿滿一車水,儘快趕到了水行,已經是氣喘吁吁。
此時老師傅張頭已經做好了準備,張頭做了一輩子的水工,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往往還是他來牽頭指揮排程。
此時他立刻召集所有的水工前來,因為說話的時候用了太大氣力,他的嗓音幾乎要撕裂開來。
“走水了!裝車啦。”
一聲出來,水工們立刻行動起來,裝水的裝水,開路的開路,四散而去,有條不紊。
水工們就近從汴河邊取了水來,直奔火場而去。
火神來到之時,水就是汴梁城價比金銀的珍寶。
李真金率先拉著水車往火場衝了過去。
看方位,著火的應該是明義坊的酒樓。
到了火場之時,火光已經沖天而起。
火是從二樓燒起來的,這個四層的酒樓名字叫做暉月,如今濃煙從二樓綿延而上,遮住了酒樓,同樣遮住了天上的暉月。
李真金感到的時候,打火隊的人已經在場展開救援了,土行孫打火隊是明義坊自發組織建立的打火隊。
自從官府出令可以遇到火情,民間可以自發先行救援,之後汴梁城內幾乎每一坊的民眾都自發成立了打火隊。
在汴梁城各式各樣的民間社團中,打火隊作為實用的一類很快推廣開來。
土行孫打火隊即由明義坊的店家牽頭,聯合出資成立的,明義坊的百姓之中有很多都是打火隊的成員,他們按月領著例錢,每次遇到火情的時候,因為就駐紮在明義坊,因此他們率先可以趕到,組織救援,展開滅火。
此時,為首的是打火隊頭領木楞,他年方四十,身材高大,螳螂腿,車軸身,渾身的肌肉像是精鐵鍛打一般。
木楞指揮若定,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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