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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族學乃林家之本,如今什麼人都往裡面鑽,心胸狹窄、徇私勾當,這種人怎麼能進族學?喪心病狂、風氣不正,族中幼子豈不全都帶壞?簡直就是混帳&rdo;林忠德這一通斥罵讓林政武多少知曉些事端,族學?那裡可無他的人啊。
&ldo;父親,族學之中還有此等敗類?兒子一直都未接觸,不知父親所言乃是何人?&rdo;林政武悄聲探問,卻見林忠德眯著眼,目光更兇,&ldo;混帳你是林府中嫡長子,此事沒讓你去把持你就撒手不理?何為兄長?你難道沒有羞慚之心?&rdo;
&ldo;連豎賢這蒙在鼓中之孫輩都能來此自罰,你卻還在此地用心計?你讓我怎麼放心將府邸交予給你?心胸狹隘,鼠目寸光,這府中你為魁首&rdo;林忠德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讓林政武沒有回言說辭。
怎麼說?他是府中嫡長子,生母在時,他被敬在高位,生母過世,他也本著嫡兄之心行事,可就在這一兩年,他的兒子體弱多病,嫡妻又無再出,二房勢頭越發的猛,連庶弟在朝野都比他混的風生水起,他那顆穩沉的心早已忐忑不安。
要說這事怪誰?林政武閉嘴不敢說,這事還不得怪林忠德這位林家家主?二房的勢頭如此之猛還不是他縱容的?不然二姨太太怎能在府中橫行?
可林政武依舊心思狹隘,惟我獨尊的根本首先要嫡系開枝散葉,只一體弱多病的兒子,老太爺怎能將林家家主之位交予他手?縱使林忠德乃林家話語權重之人,可他百年之後,林府再無崛起之輩,這家主是否要改換別家任之,可就不得而知了。
林政武滿心腹誹卻不敢反駁,只得恭敬言道:&ldo;父親訓的是,兒子狹隘了。&rdo;
&ldo;去吧,把這事處理好再來回稟。&rdo;林忠德重言沉了幾分,&ldo;別讓我對你失望啊。&rdo;
老太爺這最後一句在林政武的心中就像一塊銳石沉壓,讓他憋悶難忍,回到&ldo;紫苑&rdo;,大夫人許氏又在其耳旁不停的抱怨林政孝與胡氏的錯兒,最終惹的林政武怒嚎一句:&ldo;閉嘴滾&rdo;
許氏即刻眼淚汩出,哭了一宿,林政武二日一早便去尋林政孝,硬拽著他與自己一同處置族學教諭的安置。
這一連七日,林府雞飛狗跳,不但族學的教諭換了一批人,連伺候的丫鬟都接連改換不少,二姨太太依舊養病不出,林政齊、林政肅兄弟二人則忙著公務,一連十日都未歸家中。
林夕落卻無心管這些閒雜瑣事。
一筆、一劃的抄著《祖訓》,橫豎撇捺的勾著筆劃,她的心極為平和、冷靜。
&ldo;前世&rdo;她得祖傳微雕手藝,生父記恨她,卻並未不理不睬,反而更為刁難的教習她這門手藝,每日除了去上學便是回家盤養木料、手練雕刀,行筆書字、工筆行畫,二十幾年,手上不計其數的傷疤讓她一女孩兒的手藝得到外界的肯定。
而如今,再次將這狼毫握於手中,再見墨黑潤紙,她的心才真正的從苦味酸澀行至平靜淡然,徹底的從夢魘、從境變中走出來。
這就是一個家,她林夕落的家
這是她的命,她林夕落要闖的命
縱使不眠、不休,她也精神充沛,每日小憨的睡夢之中,她都好似握筆行字,這種感覺在外人心中或許勞累匱乏,可在林夕落的心中格外美妙。
人雖變了、命雖改了,可這陪伴她二十多年的手依舊沒廢,讓她心底的孤寂被填滿,再無孤涼悲棄的自憐,只存正待明日的心……
萬筆的橫、豎、撇、捺,百遍《祖訓》、《女綱》,讓人駭然的罰在半月後全都完成。
最後一筆,她突湧詼諧,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