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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是一行漂亮的花體英文祝福,只是寫到梁丘言的時候筆觸生澀,一看就知道非本國人所寫。
費老太太又道:「這還沒完。他走之後,隔一天就帶來了一幫夥計,看上去挺專業的,在你這店裡又量又畫我見你沒來,想去問問情況。結果發現裡面又有好幾個老外!我怕聽他們嘰咕,就給嚇回來了。」
梁丘言聽故事一般任憑她說。心想這簡直太玄幻了,總不該是那群人找錯位置了吧?!
「我急著找你,結果你最近一個月像蒸發了似的,總找不見人!」費老太太惱道:「我還以為他們和當初那幫砸店的是一夥,嚇都快嚇死了。」
「哎,」梁丘言忙寬慰她,一面道歉:「是我疏忽啦,您別太操心,沒事的。」
老太太倒也好哄,收了脾氣又道:「哼,那老外跟我說,他叫叫什麼『累的』我看他也不累啊,怎麼起這麼個怪名字?」
「『累的』?」梁丘言心中覺得好笑,忽然看見信封角落的署名,一時呆住了。
根本不是什麼「累的」——是frade bayer(弗雷德·拜爾)。
那個「海膽」的設計師?!
梁丘言想起那晚對易解嘲諷他的事。
易解,弗雷德他媽的,不會這麼巧吧?!
再拆信一看,這位弗雷德先生開頭就以「asker j」的友人自居,說什麼不必擔心,他親自監工的裝修絕無問題。還稱讚梁丘言提出的想法很有意思,他打算接下來就以「情緒幾何」為主題,設計下一個專案。
末了,他又說希望能很快收到他們婚禮的請柬,他會第一時間發itter祝福
梁丘言徹底傻了,臉上「蹭」地爆紅。
這、這老外也想得太遠了吧?!易解這小子和他都說了什麼啊?!
「小言,你熱嗎?」費老太太關切道。
「阿姨,您等一下,我我我出去打個電話。」梁丘言手上有些發抖,連滾帶爬地跑去了門外。
臭小子,不經過我同意就!
誰料電話還沒撥出去多久,梁丘言就看見不遠處的牆邊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他望過來。
易解?他不是去舊區找素材了麼?
梁丘言眼睜睜看著他逐漸走近。他幾乎能看見自己原本卯足的氣勢被這個人悠閒地碾碎在腳下,直到近在咫尺,忍冬花香引得他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危險。梁丘言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
易解站定,溫和地笑道:「言哥,喜歡麼?」
就算梁丘言再不情願,這一切畢竟是易解親手操辦,費了不少心血。何況那位設計師哪裡是說請就能請來的,其中又要花許多心思。
「喜歡,」梁丘言簡短道:「但」
易解眸光閃爍,俯身碰了碰梁丘言的額頭:「太好了不過我希望下回,言哥喜歡的不只是這個設計。」
那我還能喜歡什麼,喜歡你?梁丘言忙向後躲閃。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反問。
「因為言哥肯定會拒絕呀,」易解笑道:「既然遲早都需要修繕,不如由我代勞。」
「雖然很感謝,可是完全不值得,」梁丘言有些生氣:「這花店根本不是你的,何必花這麼大功夫維護它?我雖然不算內行,但至少知道弗雷德是什麼級別的人」
「但它是你的。」易解看著他。
「什」
「『狩獵』是你的,」易解重申:「為你做什麼都值得。」
梁丘言別過臉,向店裡走去,罵道:「你、你他媽絕對是傻了。」
易解樂呵呵地跟在他身後:「我也覺得。」
你說的沒錯。從遇見你的第一刻起,我就成了一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