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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旌鴻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
「今天的會先開到這裡,你們回去好好想一想。」
一邊撥著電話,顧旌鴻一邊說:「明天繼續開會。」
「叮鈴鈴——」
而此時待在黑暗中的祈絡聽到自己的手機在吵鬧,可是他卻睜不開眼睛。
渾身又疼又軟,明明知道手機在響,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伸出手去。
好難受……
祈絡撥出幾口濁氣,最終還是放棄了接電話,無論是誰都趕緊停下來吧,他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難受極了。果然不應該大早上的沖涼水澡,祈絡把頭埋在枕頭裡,後悔的想。
一直都沒有打通電話,顧旌鴻也有點著急,沒有讓司機開車,他直接把車開回了家。
推開家裡的房門,便看到瓜子站在桌子上,兩個眼睛亮得就好像是車前燈,眨巴眨巴的看著進來的人。
顧旌鴻問它:「小絡呢?」
瓜子眨巴著眼:「喵——」
問了也是白搭。
顧旌鴻把外套仍在一旁,蹬掉鞋子就上了樓。
一推開祈絡的房門,顧旌鴻便看到他躺在床上,臉色難看嘴唇發紫,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面看不太真切。
祈絡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便緩緩睜開了眼。
「旌鴻哥……」
他小聲的躲在被窩裡閉上了眼睛:「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顧旌鴻原本還有些著急,可是聽他這句話便覺得這人大概還沒有糊塗,坐到床邊,顧旌鴻伸出手摸了摸祈絡的額頭。
滾燙。
「你應該是發燒了。」顧旌鴻語氣平緩的說:「什麼時候開始睡的,我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
祈絡縮了縮脖子,蹭著顧旌鴻的手。
「不知道,忘記了。」
手心摩擦著祈絡滾燙的臉頰,顧旌鴻想起昨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像一隻小貓一樣蹭著自己,就好像是貪歡一樣。
顧旌鴻的目光沉了沉,低聲說:「我帶你去醫院吧。」
祈絡搖了搖頭:「不嚴重,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這個問題我今天想了好久。」祈絡悶悶的說:「按照孤兒院的規矩,18歲成年之後,我就要自己出去生活了,對不對?」
顧旌鴻沒有說話。
祈絡沒有去看他,而是盯著自己的被子,軟軟的說道:「我……是不是也要打算一下,離開的事情了?」
顧旌鴻依舊是沒有說話,只是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祈絡說的其實嚴格來講沒有任何問題,顧家一直不給他一個名分,不是家人也不是親戚。祈絡從沒有問過這件事情,覺得人家既然不給,就是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他一個小孩子犯不著跟大人們叫板,只要能一直陪著顧旌鴻就可以了。
可是昨天的事情讓祈絡也有些明白,想做一輩子的兄弟,他們就只能分開。
不然他只要一閉上眼睛,都是那個和顧旌鴻很像的人在和他親吻,揉著祈絡的腰,挺進他身體最深處。
這簡直就是罪惡。
顧旌鴻一直都沒有說話,祈絡忍不住抬起了頭看向他,發現頭上那人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著他。
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
祈小絡:「……???」
這、是什麼意思???
顧旌鴻低下頭,在祈絡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冷著臉說:「誰跟你說要離開的?」
你前半生是顧家的弟弟,後半生是顧家的媳婦。
還想上哪裡去?!
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