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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絡搖了搖頭，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目送祈絡進了一樓的衛生間，凌小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可又說不上來，剛剛祈絡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咔噠——』

十幾分鐘過後，玄關大門被開啟，顧旌鴻拎著東西進屋，轉頭幫自己的爸媽把東西也拿了過來。

「你說你爺爺奶奶也真是的，家裡又不缺東西，怎麼還寄那麼多？」俞婉雁揉著自己的腰，嘮叨著說：「這大過年的快遞也不給送，還得我們自己去取。」

顧旌鴻摘下圍巾，眼角餘光看到了鞋架上多出來的兩雙女鞋。

有誰來家裡了？

他走進客廳，便聽到衛生間那邊傳來了呼喊，凌小珊臉色煞白的沖了出來，看到顧旌鴻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抓著他的手說：「快，祈絡快不行了！」

顧旌鴻：「！！！」

在衛生間裡，祈絡趴在馬桶蓋上一動不動，另外一隻手捂著肚子，顧旌鴻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呼吸都有些停滯了。

「祈絡！」顧旌鴻把人抱在懷裡，祈絡就好像是脫線的洋娃娃一樣，倒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越幼惟站在一旁嚇得都快哭出來了，磕磕絆絆的解釋道：「祈絡說他肚、肚子疼，我看他去了衛生間十幾分鐘都不出來，誰知道推開門就……」

沒等這姑娘解釋清楚，顧旌鴻抱起祈絡就往外面走，路過凌小珊身邊的時候對她說：「我送祈絡去醫院，你去通知凌主任！」

不用他說，凌小珊也知道給自己媽打電話。

電話鈴響起來的那一刻，凌旎月正在家裡切菜，當即就被鈴聲嚇了一跳，差點切到了手。

「餵？怎麼了，不是讓你去小絡家麼，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媽，你快來市立醫院，祈絡出事了！」

手術室。

喬醫生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清閒的春節，結果還沒休息好，就被喊出來動手術。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路過手術室門外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屋外的人，可真多。

顧家的三口就不說了，凌家的人怎麼也來了，還帶著一個沒見過的小丫頭？

喬醫生沒有說話，護士給他推開了厚重的門，他戴著口罩問道：「凌主任來了嗎？」

「來了，已經在手術室裡面了。」

「嗯，知道了。」

喬醫生一邊給自己消毒一邊說：「今天凌主任主刀，我們幫忙打打下手就好了。」

「好的。」小護士頓了頓，開口道：「可是，喬醫生，凌主任今天很奇怪……」

喬醫生看了她一眼，納悶道：「很奇怪？」

手術室裡，凌旎月已經穿戴好衣服並且消完了毒，祈絡躺在手術臺上，臉上帶著氧氣罩，渾身都插滿了管子。

祈絡的呼吸很微弱，就好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無影燈照的他臉色發白，凌旎月的臉色比祈絡還要白。

「……凌主任，凌主任！」

凌旎月回過神，看著叫自己的喬醫生，覺得五感瞬間回到了自己身上。

喬醫生皺著眉看著她，說道：「手術開始了。」

凌旎月這才緩過神，點頭說：「好，開始吧。」

一切準備就緒，護士門各司其職，準備聽從凌旎月的吩咐，卻等了十幾秒鐘後發現，她還是一動不動。

距離最近的喬醫生看到凌旎月拿著手術刀的手，一直在顫抖。

抖得就好像是帕金森病人似的。

他甚至都能聽到凌旎月沉重的呼吸聲。

『咣當——』

手術刀落在地板上的聲音，特別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