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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中氣之足,又足夠高亢的的聲音,從門面那邊傳過來。嘹亮的很。
「衛老二,衛老二你個不孝子,你給我出來!把老孃丟在那鄉下,你帶著這不要臉的是大賤人小賤人,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
衛娘子一聽這聲音,身子顫抖著,手也顫抖著,娘倆趕緊的把一些金銀首飾快速的收進箱子裡,急匆匆的就往床底下塞。
梳妝檯上有平日裡戴的珠花,耳鐺鍍銀的簪子,又包了一包,顧不得其他,又往全部往床底下一丟,將床單扯平穩了。
只是陸家送來扎著各色花結的箱籠,一時之間沒地方藏了。
一個老婆子邁著小腳,拄著柺杖,就往門上一敲,發出咚咚的聲音。
消瘦的臉上,眼窩凹陷,一雙薄唇,趁著凌厲的眼神,衛老孃打著寒顫,顫顫巍巍的道。
「娘,你怎麼來啦?你咋沒託個信兒,讓老二去接你。」
為娘子陪著笑,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穿著半舊發白衣衫的老婦人,那老婦拄著柺杖。身後跟著一個妙齡的少女,容貌也極為出色,一雙眼睛咕嚕嚕的東看西看,看到那扎著花結的箱籠,頓時露出了貪婪的神情。
「你個賤婦,少跟我叫你啊!我可不是你娘!為老二呢,讓他出來。」
剛剛衛老爹和陸磊還在院子裡,這會後門敞開著,或許有事情出去了,衛娘子怕女兒受委屈,「素雲,還不快給你祖母去灶房沏茶去。」
那婆子極為兇悍絲毫不客氣,拉過來一個圓凳,坐下,用柺杖指著衛娘子,斥道:「瞧瞧你們辦的好事,他陸堂說退親就退親了,這事咋不給我說,我不同意,這個泥腿子的親事,我不同意。」
「你個眼皮子淺的賤人,把這些箱籠給我退回去,趕緊託人把素雲這妮子給我送到上京城去,她生是陸堂的人,死是陸堂的鬼,做妻做妾都得給我留在陸舉人家。」
這彪悍的婆子卻是衛老爹的親娘。衛老爹排行老二,同輩人稱衛老二,是家裡最不得寵的一個。
俗話說親老大嬌老麼,中間夾著一個受氣包,這衛老二就是這個受氣包。
衛老婆子年輕時就是個斤斤計較的,尤其是現在上了些年紀,更是變本加厲了。
衛老婆子不喜歡衛老二,這是村裡頭公認的,衛老二從記事起就跟著他老祖母撿柴,吃剩飯,再大點,老祖母沒有了之後,就被衛老婆子三兩銀子賣給了楊家餅鋪做童工。
他被親娘賣給了楊家十年,也不哭不鬧的,撿著力所能及的活,很快就得了楊老闆的心。
第十四章 衛母受傷
衛老二自小孝順又懂事,奈何衛老婆子就是不喜歡他,衛老二也曾哭著問老祖母,為什麼阿孃喜歡大哥和小弟,就是不喜歡他呢。
老祖母昏黃的老眼裡流著淚,「你爹是個混帳,都怪他,你阿孃也是個命苦的。」
衛老二有個小名,叫衛打,就是因為他娘懷著他只有八個月的時候,他爹喝多了,將衛老婆子打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等到鄰居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衛老二渾身青紫的生在了門檻邊。
七活八不活,人人都覺得這衛老二算是沒命了,哪裡曉得老祖母過來,給他找件破衣裳,餵了兩口米湯,衛老二才活了下來。
衛老婆子看他哪都不順,根本不管他,衛老二的爹也是心虛,也忽略了老二。
等到衛老二從楊家餅鋪幹了十年,回到家的時候,竟然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楊老闆給的幾兩碎銀子,也被衛老婆子搜刮一空,趕出了家門。
衛老二沒法子,只得去了松山縣的碼頭扛麻包為生,就是那時候,結識了陸磊他爹,陸大郎。
兩個十七八歲的同病相憐的人,自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