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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起環境問題,可是以前不還在學習外國,先發展後治理麼?看來近年觀點已經逐漸轉變,像是邊發展邊治理了。但是造紙廠,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會首當其衝。國家已經開始在治理淮河的同時,關停了一千三百六十個淮河流域的小造紙廠,而且在六月三十日之前,還將把淮河流域五千噸以下的小造紙廠全部關閉,還在今年關停九百九十九個化學制漿的小造紙廠。也許這場風波還暫時波及不到我們,我們畢竟也是銀川工業的一個門戶,但遲早會衝擊到我們的。我們的前途真的令人憂慮。十年五年,我們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呢?
這些天,有關西北將有一場大震的傳言,也日益盛行。而且許多人還斷言,這場地震的震中有可能就在銀川附近。一時弄得人心又惶惶起來,許多南方人或有錢人已計劃離開銀川。加上四月份全國又開始了“百日嚴打”,還有電視臺說,嚴打之後仍將堅持數年,力求社會秩序有一個根本的好轉。有人還說,獄中死緩提前槍決,判了勞教的到勞教場所後再加一年,甚至公安抓人也配名額湊數。另外,像銀川挺有名氣的“帝宮”等娛樂場所,也涉嫌招牌有封建或迷信思想,被勒令整頓。又有電視臺、報紙宣傳黨的領導人,一律在黨內稱“同志”,不稱職務。一時空氣驟然緊張,但是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社會在積極地作為,力圖讓目前的社會收歸散亂,向更好更正軌的道路發展。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它的效果不會很佳,或許也就像一陣風颳過去了。因為社會的巨大慣性已無法遏止,這時候只能向更遠向更深的方向引導,而不可能整肅和約束。
我們的企業那緊張的生產場面已經渙散起來,常有一臺或兩臺紙車因缺料而停開。我工作的操作檯,也把三班併成了兩班。工人們也不再注重質量,只隨意地把自己當班的任務完成即可。化驗員甚至到各班也不監督質量了,只是和我們各班的工人閒諞。這些天,辦公樓上及車間都抽出了各等閒雜人員幫助處理餘草,我原以為是為了把多少年都沒清理的草場清理出來,減少浪費,準備七月份新麥下來儲備新草,但是有人對我說,現在就在等一個出差在外的銀川主管工業的副市長,等他回來幫助貸款一百一十萬收購新草。但是我們心裡都明白,即使現在把草場掃乾淨磨著洋工生產,到七月底新草收上來,這中間也要有一兩個月的空間了。我即使在心裡說,“剛好讓我度蜜月。”可那無錢無工作的日子是蜜月麼?
我的車間裡的好友,有的準備到市場賣水果,有的準備為小公司送純淨水,有的準備應聘維修工,有的準備什麼都不幹,用這段時間學個車。總之,他們的頭腦已被環境和現狀逼得活泛起來了。沒有山轉有水轉,可千萬別做愚死的漢。可是我真的要做那愚死的漢麼?我賣不來水果,也做不成維修,我真的毫無出路可言。我有自己的獨特性,我無法和我的好友相比擬,我該怎麼辦呢?這年春天,我又發表了幾篇文章,幾首詩,但這杯水車薪的舉動,絲毫撼動不了這鐵桶不洩的現實。但是不管怎樣,我的生活的慣性,已把這場婚姻鋪設在我的門前,我必須得完成它了。或許兩個人互相扶持、榮辱與共,會比一個人好過些?但是我的感覺又告訴我,劉楠絕不是一個可以榮辱與共的人。
從去年到現在,我已給姑、給叔、給姨都去了信,甚至還給一個做了高官的老師也寫過信,結果只有叔似乎還有些辦法,要給我來個“空中飛人”,由銀川調到鄭州的鐵路上。開始也很順利,但我內心捨不得銀川和父母,稍一猶豫,那個機會就錯過去了。本來說這事並沒有停止,但是半年不到,那邊的那個副局長下了臺,這事只得不了了之。而給我老師的信,老師似乎沒有收到,反正毫無音信。我的路基本上都走絕了。而從去年以來,下崗失業者已越來越多,而且“下崗”這優美的名詞也出現了。社會處在一個大變革時期,你不前進也得前進,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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