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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得更低了些。過了一會兒,孟脩禕忽道:&ldo;朕記得應當是沈蒼榕來為朕診脈,怎會換了你來?&rdo;
☆、第六章
自然是因為陛下救過她,太醫令試圖討好陛下,派了這個有淵源的人來。且醫正探診是輪值的,加了她進來,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只是在陛下面前,自然不能如此隨性。暮笙認真回道:&ldo;沈醫正在太醫署中為陛下整理脈案,統籌縱觀,臣等為陛下聖體,各司其職。&rdo;
孟脩禕輕輕一笑,意味不明:&ldo;如此說來,真該嘉贊了。&rdo;
暮笙咬了咬下唇,不知她是真心誇讚,還是在說反語,只好順著說道:&ldo;臣等本分所在。&rdo;往日她不過脾氣不好,現在,又加了一項陰晴不定。
這差使,真是難當。
暮笙還跪在地上,君威凜凜,她連頭也不敢抬,孟脩禕擺了一下手,寬大的衣袖隨著從她的眼前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地掃過:&ldo;起吧。&rdo;
暮笙便站起了身。脈也診了,話也說了,不知她還有何事,暮笙垂手肅立,預備聆聽。
&ldo;你與廖海有何仇怨?&rdo;孟脩禕問道。
暮笙心口一緊,廖海已死在獄中,她之事也已了結了,不知陛下為何又舊事重提。她想了想,斟酌著道:&ldo;臣潛心醫術,不通世故,並不知究竟何處得罪了廖太醫。&rdo;
孟脩禕譏誚地看著她,語含嘲諷:&ldo;你?不通世故?&rdo;
暮笙抿唇,她這數月來的表現,的確已夠不上不通世故了。她陡然發生的變化,與先前的薄暮笙全然不同的處世,旁人興許看過疑惑一回便罷了,但陛下卻是瞞不過的,她素來便是這般目光如炬。
需得尋一個由頭方好,日後如有人問起,也好有個說法。暮笙想了片刻,方慎重地回道:&ldo;臣往日只以為憑一手技藝便可立足於世,故而與其他皆不上心。然而,經過一場無妄之災,臣方知,誰都不是孑然獨立,當日,若有人為臣辯護,興許,便無需受那皮肉之苦了。&rdo;
她說得很真誠,帶著一絲黯淡與悔悟,孟脩禕定定看了她片刻,搖了搖頭:&ldo;真是……朕真想再賜你三十板子。&rdo;
暮笙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驚恐地望著孟脩禕。孟脩禕嘆了口氣,語露惋惜:&ldo;你到外邊跪著去,什麼時候朕高興了,什麼時候再來回話。&rdo;
暮笙:&ldo;……&rdo;心下已明白陛下不信她的說辭了,只是陛下也不知究竟為何,且她既無違法,也無欲違法的跡象,便罰她來解恨。暮笙只得跪下謝恩,背著大大的醫箱恭敬地後退幾步,正欲跨出門檻,便聽得身後又道:&ldo;哦,下回,還是你來給朕請平安脈。&rdo;
暮笙忍氣吞聲:&ldo;……臣遵旨。&rdo;
要跪到陛下高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不會輕易便放過她的。從醫者的角度來看,長久的跪立,膝蓋之處血脈阻隔不同,易充血,腳部供血不足,便會麻木,腿部發顫,再久一些,便會引起暈眩,背部因長久挺直,會顯僵直,乃至連稍稍彎曲都會鑽骨一般的疼痛,到明日,腿部便會疼痛難忍,需不斷熱敷,方能緩解一二。
暮笙正經歷著這一過程,過了一個時辰,她的額頭與脊背便開始不斷滲汗,膝蓋接觸著漢白玉的地磚。烈日之下的地磚,本就曬得滾燙,熱氣不斷往上蒸,頭頂上熾烈的驕陽滾滾地曬下,不過瞬間,渾身都浸在汗水裡。額上的汗水不斷的滲出,大滴地濺在地上,也滑進暮笙的眼中,她抬手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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