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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大改的人不是沒有,繼元朝的鸞臺上卿廣平君便是一個;開國宰相謝恆傳聞也是,不過那是她發跡之前,彼時她尚是鄉野糙廬中一田園牧歌的隱士罷了,並無人留意,直到她建功立業,位極人臣,才隱隱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言。因而,謝相究竟是否有過性情大變不過是一則掩在迷霧當中無人說得明白的秘事。
但,技藝是不會變的!技藝許多時候是可以證明一個人的身份的。不論是借屍還魂還是輪迴之說都太過聳人聽聞,想必無人能想到這上頭去。
暮笙放心地丟開醫書,將過往的脈案都拿來仔仔細細地鑽研了一番,別看脈案是小事。太醫有時也會為朝中顯貴看病,越是顯赫的人家,越不會請外面的大夫。從脈案中可看出哪些人家,哪些官員生了什麼病,還能觸碰到有些世家內裡腐朽骯髒的陰私。家宅不寧,外事不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都做不好,本事也有限。
除此之外,官員之間也有相互薦太醫的,由此也可看出哪些官員關係融洽。
只要留心,不論身處何處,都能充分地利用現有的條件,達成目的。
暮笙一張一張地翻看脈案,剝離出其中蘊藏的有用內涵,記在心中。如此按部就班地看了兩日,直到看到兩年前安國公夫人的脈案,暮笙驟然捏緊了那薄薄的紙張,薄暮笙竟然為母親看過診!
她忙翻到最後,看所屬時日,寅卯年三月,正是母親顯出病狀的時日,過不多久,她便纏綿病榻,直到裴昭過世,都未曾下榻。
暮笙咬了咬唇,忙翻到前面,從頭看起。越看,她便越是氣憤,那無辜的紙張幾乎要讓她因憤恨而加大的手勁捏碎,上面所載,母親的病並非外因,而似是內中藥物所致。薄暮笙於公務極是嚴謹慎重,脈案上所用辭藻亦是樸實而力求精確,她並未直言中毒,但所寫脈象與開出的藥方,顯然便是針對中毒的體質。
暮笙以她專業的目光看下來,發覺薄暮笙不僅懷疑母親中毒,且狀況頗為複雜,她所用的一些列藥物皆是以溫補安養為主,是抱著再觀察幾日,而後對症下藥的態度。
再往後,便沒有了。裴府不再讓薄太醫看診,而是換了一位太醫。脈案上並未記載接替她的太醫是哪一位,但暮笙知道,後來給母親看病的太醫,姓廖。太醫署,有幾位姓廖的太醫?只有一位,便是與暮笙爭醫正之位,後在牢獄之中咬舌自盡的那一位。
能一直為母親看診,並說出感染風寒的謊言的人,必然是父親放心的人。至於薄暮笙為何會給母親看診,興許只是一時失誤,請錯了太醫?
有一些事情,便由這位多行不義的廖太醫聯絡起來,顯得十分陰晦且神秘。暮笙眯了眯眼,胸口有怒火在燃燒,背上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浸濕了她單薄的內衫。
接下去,暮笙便開始不動聲色地打聽太醫署中有何人與廖太醫相交甚深。交際之事,乃是世家子女必學之術,她很快便改變了薄暮笙獨來獨往的孤僻境遇,與太醫署中眾人和諧相處。
廖太醫犯了事,太醫們自不願與其多牽連,暮笙打聽,便有人說了,廖太醫為人圓滑,在同僚之間左右逢源,很會做人,眾人與他的交情都很過得去,但與他尤為交好的只有一位姓黃的太醫。這位太醫這幾日抱恙,並未來應卯。
暮笙默默地記下了,與廖太醫交好的未必就是父親的人,與廖太醫交惡的也未必便無可疑,但與廖太醫相交甚深的必會留心到一些蛛絲馬跡。她要去那位黃太醫那裡套一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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