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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記著,一直記著,雖然當初一狠心全刪了,但酒醉後醒來還是能脫口而出。
但是記得不代表隨時可以加上。
護士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蘇幸川笑笑,說:「沒有。」
出來時幾天連綿的陰雨忽然放晴,陽光灑在地面上,把醫院的冷意都衝散。
手術時間安排在後天下午,明天住院。
他去停車場拿車,謝良的電話打過來,「今晚出來喝酒嗎?」
謝良是他的同事,兩人都在一家投資公司工作,做過搭檔,因為興趣相投又聊得來,關係一直不錯。
蘇幸川扯出安全帶,「喝什麼酒,我明天要住院了。」
「什麼?」謝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住院?你怎麼了?」
蘇幸川本來有點難以啟齒,但想著自己又不是因為生活作風問題得了這個病,純粹是工作壓力大,於是坦白:「長了個結石,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跟中晉磨價格搞得太累,天天熬夜,累出病來了。」
「哪裡長結石?腎?」
「……」蘇幸川沒說話。
「膽結石?還是口腔?」
謝良在蘇幸川長久的沉默中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不會是你兄弟吧?」
「滾。」
謝良發出一聲響徹車廂的爆笑,蘇幸川扶額,把車開出停車場。
謝良樂不可支:「蘇總,我早就跟你說過,兄弟要多帶出來見見人,老不用會出問題的,你不信,非說什麼越禁慾就越自由,瞧瞧,這就禁出問題來了吧!」
「少說廢話。」
「哪家醫院啊?明天我陪你?」
「不用。」
「你爸媽又不在這裡,也沒個物件的,你做手術之前通知我一下,我過去陪你,雖然是小手術,也要有人在外面守著的。」
蘇幸川本想拒絕,但想著也是。
萬一前男友在手術臺上對他做點什麼呢?
想到李暄,蘇幸川突然輕笑一聲。
電話那頭的謝良嚇了一跳,「你笑什麼?碰到漂亮小護士了?不對,有男護士嗎?」
「男護士沒有,男醫生倒是有一個。」
「哥們口味夠重的啊,一下子就變成禿頂專家了,你不說你初戀長得像瓷娃娃嗎?」
蘇幸川忽然從後視鏡裡看見李暄的身影。
李暄把白大褂換成了短款棉服,背著一隻黑色雙肩包獨自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的共享單車裡挑了一輛,掃碼騎走。
看著孤零零的,又有點乖。
他騎車的速度不快,甚至有點像老年人,後背挺得很直,穩穩噹噹地下了坡。
蘇幸川一直看著,舌尖滑過後槽牙,心裡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蘇幸川帶著幾套換洗衣服,還有一些日用品,開車來到醫院。
因為是微創手術,前後加起來不到三天。
蘇幸川也沒太當回事,都沒告訴父母。
母親昨晚給他打電話問他最近怎麼樣,他只說好好好,就是工作有點忙。
母親嗔怨:「別那麼忙,錢是掙不完的。」
蘇幸川生在小康家庭,父母是雙職工,家境還算殷實,蘇幸川兩歲那年住上了樓房,他十歲的時候,父母賣了樓房,買了一套靠近學區的電梯房。家裡一套房一輛車,父母退休之後每天出去打打小麻將,過得還算自在。
蘇幸川從小到大都沒覺得錢很重要。
是後來遇到李暄才改變想法。
李暄的家境比他好,吃穿用度都是名牌,雖然李暄沒什麼物慾,也不追求奢侈生活,但蘇幸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