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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現在先行叛亂的是鐵勒人，你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室點密、燕都和李丹大概早有預謀了。&rdo;斛律雅璇傷心地說道，&ldo;我只想替二哥報仇，誰知聽你這麼一說，報仇的希望都沒了。我們真的命苦，不去又不行，去了就只有送死，尤其是你……&rdo;斛律雅璇悽然長嘆，&ldo;你雖然不是李丹，但蘭陵王還是要我殺你，我們該怎麼辦？&rdo;

&ldo;生死同命。&rdo;斷箭安慰道，&ldo;我死之前，一定殺你了，免得你再在世上遭受那些非人的苦難。&rdo;

&ldo;我欠你一條命。&rdo;斛律雅璇櫻唇吻下，喃喃低語，&ldo;你死了，我會把這條命還給你。&rdo;

&ldo;我們或許活不長了。&rdo;斷箭咬著她柔嫩圓潤的耳垂，低聲說道，&ldo;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rdo;

&ldo;無論你要多少次，我都給你。&rdo;斛律雅璇抱緊斷箭，梨花帶雨，情意綿綿，&ldo;只要我還活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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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鳳鳴朝陽 第一章 驚波一起三山動 第五十節

斷箭帶著人馬日夜兼程，飛速越過天山趕到蒲類海。

蒲類海位於天山東北麓，從遠處俯瞰，煙波浩瀚，一望無際，湖面波影婆娑，湖畔綠草如茵，在耀眼陽光的對映下，它就象鑲嵌在綠色海洋上的一塊寶藍色明鏡，美不勝收。

斷箭讚嘆不已，從樓蘭海、秦海到蒲類海，每一處浩渺的湖泊都美得令人窒息，讓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斛律雅璇駐馬停在他身邊，摘下錦緞面巾，長長地吸了一口清新而潮濕的空氣，然後低聲嘆道：&ldo;終於到了。這裡很美，是人間仙境，可惜……可惜它馬上就要被鮮血染紅了。&rdo;

斷箭頓時黯然，美好的心情霎時被沉重的陰霾所籠罩。他轉頭看了看面色蒼白的斛律雅璇，欲言又止。

自從車軲轆泉一夜纏綿後，斛律雅璇不再戴那張精緻的薄形面具，僅以緞巾覆面，天天和斷箭粘在一起形影不離，如膠似漆，每晚更是無視手下們曖昧的眼光，和斷箭巫山雲雨，歡好無度。兩人都很瘋狂，那種對死亡日益逼近的恐懼，對未知命運的焦慮不安，讓他們徹底拋棄了一切，無論是禮儀的束縛還是慾望的禁錮，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們就象曇花一樣，要在短暫的生命裡綻放出最美麗的激情，就象蛾子一樣，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勇敢地投身火海，以毀棄生命為代價尋找心中的希望。

斷箭伸出手，輕輕握住斛律雅璇的柔荑，雖然隔著薄薄的鹿皮手套，他也能感覺到那隻手的涼意，那是一種放棄生命的絕望和痛苦，距離蒲類海越近，斛律雅璇放棄生命的跡象就越嚴重，她根本就沒有求生之念。

斷箭不瞭解斛律雅璇的過去，從她寥寥數語的描述來看，她心中所受的創傷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嚴重。斛律家在大齊權勢顯赫，尊寵之致，一門出了一位皇后，兩位太子妃，娶了三位公主，而這兩位太子妃就是她的大姐和二姐，高緯登基後，身為太子妃的二姐隨即成為皇后。如此豪門，卻容不下一個斛律雅璇，將其趕到塞外和馬賊為伍，這次更是把她送上絕路，對她的生命沒有絲毫憐惜，如果換了自己，恐怕也是滿腔怨憤，心如枯槁，了無生意。

&ldo;如果你死了，還有我陪著，黃泉路上還有人和你相隈相依。&rdo;斷箭安慰道，&ldo;相信我，我會找到求生之策。&rdo;

斛律雅璇衝著他甜甜一笑，百媚橫生，&ldo;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我不會放棄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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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