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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喪臉兒,哪裡都不願要他。好不容易找著家棺材店,倒是用不到笑臉,便讓他在店裡看門守夜,做些雜活兒。
石瑞娘則去人戶裡做僕婦。她當了兩年富戶的嬌妻,再受不得勞苦。到了人戶家裡,便用自己姿色勾引主人,希圖些錢財。主家娘子一旦察覺,自然容不得,立即攆她出去。哪家都做不久,連牙人都不敢再替她作保。過了幾年,不知她如何攀附團攏到一個財主,竟讓那人出錢給她典買了這家客店,變作了店家娘子。
石守威又反覆纏著賈小六問那財主是誰,賈小六卻始終說自己真的不知道,問到後來都快哭著要下跪了。石守威這才作罷,估計賈小六是真的不知。
石守威躺在床上想,那財主恐怕正是陷害梁興、藏屍拋屍的正主兒。他這麼做,自然是和梁興有仇。梁興的仇人便是我的朋友,只有找見這人,才好相機行事。看來,只能從店家娘子石瑞娘下手。
石瑞娘雖然已經是中年婦人,但瞧那塗塗抹抹、妖妖豔豔的裝扮,自然是戒不掉那風流癮兒。她那丈夫年事已高,又一副哭喪相,哪裡能遂得了她的意?昨天我嚷罵煮的面不好吃,其他人都沒敢答言,她卻笑著過來軟軟甜甜地賠不是,估計是瞧著我這堂堂樣貌,動了情。
石守威想到這裡,心竟然猛撞撞地跳起來。不過,他隨即為難起來,自己雖然生了一副豪雄相,但這些年只顧著在兄弟間闖出爽快威名,於女色上實在生疏。雖也不時被朋友們拉去妓館,會過些營妓,但心裡只想著如何在兄弟夥面前更顯爽快,營妓勸酒,他從不推拒,也不懂得如何調笑,只知道放大聲量哈哈大笑。每回都大笑著醉倒,其他兄弟如何玩樂,一概不知。而這個石瑞娘又是風流場上的老將軍,不知道征戰過多少男人?我哪裡對付得了?
他心裡原本熱烘烘的,這時,頓時冷卻下來。沮喪了好一陣,他忽然想到一個人——鄧紫玉。
他曾和朋友去過幾回劍舞坊,劍舞坊那時的頭牌是“劍奴”鄧紅玉,名列汴京念奴十二嬌,身價太高,他們見不起,便退而求其次,會過兩次鄧紫玉。鄧紫玉話語鋒利、任性揮灑,很有些豪俠氣。石守威很是讚賞,但在鄧紫玉面前,他不知為何,始終有些畏怯,不但多年練就的爽快氣立刻萎了三分,連酒量、笑聲也比常日減了不少。讓他意外的是,鄧紫玉對別人肆意笑罵,對他卻格外留情。有回更說要拜他為師,學習刀法。他忙一口應承,兩人隨即定下日子。
到了那天,他早早趕到劍舞坊,鄧紫玉歡歡喜喜把他迎到後院,恭恭敬敬奉茶,真的拜起師來,弄得他手足無措,臉都漲紅,接過來猛咂了一口茶,響聲大得像放屁。這更讓他窘到極點,鄧紫玉卻呵呵笑起來。隨即讓丫頭取過自己的刀讓石守威相看。石守威接過一看,是西夏冷鍛的月牙彎刀,刀柄上鑲著幾顆紫水晶,刀鋒寒光流動,刀體輕巧靈便,是一把上品好刀。他這才忘了羞窘,連聲讚歎。鄧紫玉聽了,也大為得意,便要他立即教刀法。
他便認認真真從身姿、步法教起。可這武藝,起步最苦最悶,才學了不到半個時辰,鄧紫玉就嚷起累來,說要歇兩天。他大為掃興,卻一個字不敢多說,只連聲說“好”。
之後鄧紫玉再沒請他去教過刀法,他等了一陣,雖有些失望,卻也漸漸就忘了,繼續去兄弟間樹他的爽快威名。這時想起來,自成年以後,鄧紫玉是他唯一一個如此接近過的女子,鄧紫玉又是風月場中的女豪俠,於男女之事自然精通。我與她雖只有小半天,卻畢竟有過師徒名分。眼下這事我毫無知識,厚著麵皮去向她請教一二,便應該足夠應付那個店家娘子了。
他立即起身,離開崔家客店,趕往劍舞坊。穿出客店院子,經過前面酒店時,扭頭一看,那個店家娘子石瑞娘坐在裡面,正直直瞅著他,那對細長眼中似乎透著些迷離色誘之意。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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