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2/4 頁)
,冷哂出聲。
他撩袍在祠堂前的蒲團上坐下,從右邊供著的第一個名字開始問候。
大意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怎樣的祖宗才能教出容隱這樣的衣冠禽獸。
無論他如何暴怒,祠堂內始終無人回應。
唯有供在祖宗牌位前的長明燈火光跳躍。
長短交織,直至天明。
卯時二刻方過不久,質問聲歇,容隱自蒲團上醒轉。
意識回籠的剎那,強行交替後的劇痛如附骨之疽,緊隨而來。
容隱雙眉緊皺,指尖本能地狠狠摁住眉心。
鐐銬牽動,鎖鏈嘩嘩。
腕間再度被撕開的傷口痛感明晰。
鈍痛與銳痛交織,令他咬緊齒關,在蒲團上坐了良久方能起身。
“段宏。”他啟唇,嗓音有微微的啞。
祠堂外步履聲起。
緊閉整夜的大門再度被人開啟。
“殿下。”
春日裡明亮的天光透入,他的親衛段宏自祠堂外快步而來,為他雙手奉上解開鐐銬的鑰匙。
容隱抬手接過。
鐐銬重新解開,縛獸的鎖鏈再度落下。
容隱並未立即往外,而是重新在祖宗牌位前上了三炷清香。
淡青色的煙霧嫋嫋,將牌位間歷代皇帝的名諱掩蓋。
容隱垂落眼簾,轉身向外。
在即將邁過祠堂門檻的時候,容隱步履微頓。
再啟唇的時候,他的嗓音微啞,但語調卻平靜。
“孤便是你。”
“孤的列祖列宗,便是你的列祖列宗。”
辰時初刻。
容隱回到江螢的寢殿。
彼時殿內紅燭已熄,江螢正坐在鏡臺前梳妝。
她雲鬢初綰,潔白的頸間戴著七寶瓔珞,銀紅的披帛流水般纏繞過她的臂彎,勾勒出少女的腰肢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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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未察覺到容隱的到來,還是連翹在耳畔悄聲提醒她:“太子妃,殿下來了。”
話音落,江螢明眸微睜,忙自鏡臺前回轉過身來。
眼前的情形讓她微微一愣。
容隱玉冠錦袍,獨自站在春景屏風前。
他微垂著眼簾,那雙深邃的鳳眼下,凝著淡淡的青影。
像是通夜未睡。
“殿下昨夜未曾睡好嗎?”
江螢困惑詢問。
畢竟若是她不曾記錯,昨日黃昏方至,太子便應當已在寢殿內睡下。
容隱並未過多解釋。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啟唇的時候嗓音裡猶帶著夙夜未睡的喑啞:“今日是太子妃入宮拜見的日子。孤親自帶你前去。”
江螢的目光隨著他的抬手的動作而落在他的手腕。
太子腕間的傷口似也更換了新的紗布。
隱隱透著嶄新的血色。
像是昨夜裡又添了新傷。
江螢猶豫著道:“殿下的手腕……”
“不妨事。”容隱重新將衣袖覆過手腕:“若你梳妝畢,便令宮人傳膳吧。”
江螢今日起得頗早。
此刻已僅有口脂未上。
未免用膳的時候吃到,她索性便放下手裡的唇紅,輕輕點頭道:“臣,臣妾這便讓人傳膳。”
她有些不習慣地改過稱呼,讓茯苓到廚房裡傳膳。
約莫兩盞茶的時辰後,江螢起身,重新點好唇紅,與容隱一同登上前往皇宮的軒車。
東宮離北側宮門不遠,駿馬的腳程也極快。
不過一刻鐘的時辰,軒車便已至北側宮門。
即便是入宮門後需換輦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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