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著想(第1/2 頁)
正月裡村裡又放電影,何遠透過林飛將林緣誆了出來,被何遠拉住的時候她嚇白了臉,以為他又要像小樹屋那次一樣對她。
何遠解讀出她的表情,他確實心心念念,渴望更多,卻不敢再惹惱她,只能急於解釋,他沒想怎麼樣,只想送她個新年禮物。
林緣從他給的袋子裡拿出那條大紅的圍巾,半天沒有反應。
何遠高興地討好:“我看你很喜歡這個,而且你面板白,戴著一定好看,你收下好不好?”
林緣抿住嘴,將袋子退回去,“我不要。”
何遠有點急,“為什麼?你喜歡,正好我有,為什麼不要?”
林緣嘆了口氣,今天不解釋清楚,以後都要糾纏不清了,他又拽著不讓走,“你只想著我拿回去,之後呢,家裡人看見我怎麼說?就像那次,你只顧自己舒服,被人發現我怎麼辦?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不一樣。”
何遠如遭雷擊,鼻子突然有些發酸,林緣的話如同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知道林緣在家裡地位低,不如姐姐弟弟受疼愛,卻沒有更深入地為她著想,他理所當然慣了,自大慣了,似乎天底下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就如林緣所說,他們偷偷做了親密的事,他想著結婚就好。可若是沒能結婚,或者在結婚之前出現什麼變故,被人知道,她一定會接受不了。
何遠不曾被人指摘過,屢屢在林緣這裡碰壁,居然習慣了。
林緣走了,他悶悶地一個人站在原地,腳步聲從不遠的地方響起,一直到耳邊。
夏寡婦有一把好嗓子,說話聲音細細柔柔的,輕而慢,聽久了就有種甜絲絲的味道。男人們都喜歡這樣的聲音,這也是她總能勾上人的原因。
一如此刻,她稍微湊近點,彷彿在跟說情話似的,“小年輕就是不一樣啊,你中意我我中意你,偷偷摸摸見個面都覺得快樂極了。”
何遠直起腰桿,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抬著下巴,斜睨小個子的夏寡婦,“是啊,你一把年紀自然體會不到。”
夏寡婦噎了一下,有點惱怒。視線落在何遠的腰上,看在他健碩年輕的身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誘哄一般道:“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技巧、要學習的,你要樂意,我就教你,試過之後,保管誰都對你服服帖帖,離不得。”
何遠有耐心能包容,因為那個人是林緣,可不代表誰都有這個待遇。夏寡婦一再撩撥他,當他飢不擇食了,什麼狗屎都吃?
他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撿垃圾,管你香的臭的都給老子滾遠點。”
夏寡婦在男人跟前從來受禮遇,唯獨何遠不一樣,她幾次獻殷勤,幾次碰壁,也是有脾氣的,“小毛孩子,啥都不懂罷了。老孃的功夫,你小情人學一輩子都不會呢,你沒福氣,我還求著你不成,只是你也別得罪我,我也不是那軟柿子。”
何遠冷笑,他生氣的時候最知道怎麼說話能一招見血戳到人痛處,“你不稀罕,巴巴跑上來求,我小情人比你乾淨一萬倍,她當然學不會你這樣見個男人就撲上去的功夫,老得跟個冬瓜一樣,還當自己是個寶呢。”
夏寡婦從來沒有聽過人這樣奚落她,還是自取其辱,自己湊上來找的第二次,險些氣厥過去,組織了一下言語要罵回去,何遠早走得影子都沒了。
林緣不知道這些事,經過她拒絕何遠的禮物之後,終於是安靜了一段時間。
大年過後,河子屯公社又要忙著春耕,加之隊上爭取了農村基建大會的名額,還要開荒,一時社員們紛紛下地。
學校趁著沒開學的功夫,將學生都攆到地裡去,告誡大家不能死讀書、讀死書,正好鍛鍊身體,體驗父輩的艱辛。村裡除了領導幹部,大家夥兒都在地裡幹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