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溯病病發(第1/3 頁)
舒雨微一愣。
不是毒的話……難道是溯病發作?不對,時間不對,他的溯病是在每年的驚蟄時節發作,這明明還差一個多月。
舒雨微尚在思考之時,晏謫湘已經扛著晏謫江,快步朝臨江閣走去,生怕會晚了一分一秒。
舒雨微蹙了蹙眉頭,決定跟上去看看情況。
晏謫湘一路來到瀟湘苑,並未進裡屋,直奔主屋後頭的地牢裡去,舒雨微緊跟在他身後,抹著黑下了樓梯,晏謫湘熟練的點燃地牢中的壁燭,映亮了裡面那些令她膽寒刑具。
然而她還沒有多看幾眼,就見晏謫湘已經推開了刑具架對面的一扇門,並且快步走了進去,舒雨微緊隨其後,也同樣入了那扇門。
此時,她才突然發現,原來在這間地牢裡,還有間她之前沒發現的小屋子。
屋裡有張不大不小的床鋪,四個床角上都拴著鐵鏈,晏謫湘將肩上的那人放在床鋪上,隨即便用四角的鐵鏈束住了他的手腳,舒雨微心有不解,便出言問道:“大少爺此舉何意?”
晏謫湘轉頭看了她一眼,似是心有顧慮,並不想回答她的話。
舒雨微與他四目相對片刻,心下便對他的顧慮所有了然,於是她直言道:“我知道小少爺身上患有溯病,也知道我是因何被弄到晏府來的。”
晏謫湘不由得轉頭看向床上那人,只以為是他將這一切告訴舒雨微的,對此他雖有疑惑,可眼下卻也問不了什麼,沉默片刻,他便答了舒雨微方才問的話:“將他的行動束縛住,是不想他醒來傷害自己。”
“傷害……自己?”
晏謫湘眉心緊皺,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又道:“他這病一旦發作起來,便會渾身難受,如蟻蟲在體膚內爬行啃咬,所到之處盡是灼熱的燙感,但也只是他能感覺到,旁人碰他,體溫卻是依舊正常,而為了緩解這種痛苦,阿江便會狠抓身上的每一處肌膚,甚至這種痛苦到達極致之時,他還會用刀劍來割開肌膚,像是想要將裡面的蟻蟲挖出一般。”
他正說著,床上的晏謫江便已經醒了過來,鐵鏈被拉扯撞擊的響聲頓時嘈雜起來,舒雨微扭頭看去,就見晏謫江正以一種極端痛苦的神情掙扎著想要脫困,他用力狠咬著牙關,像是要把牙齒咬碎了一般,臉上也滿是汗珠,令人驚駭。
“放開!”
晏謫江聲音兇狠,舒雨微卻是心口一揪,因為她從未想過晏謫江發病時會是這般模樣。
從前書中只是寥寥寫過他發病時痛苦難忍,並未有過細緻的描寫。後來他治好病後,書裡對於此事幹脆連提都不提了,但舒雨微記得,原作者說過,晏謫江的性格跟他的病有著莫大的關係,畢竟每年都會發病,一病就是半個月,每每挺過來後,他都會因為身體虛弱,要在床上靜養一個月,在這樣痛苦的折磨之下,他性格乖張偏執,心理病態,其實倒也說得通。
晏謫江似是在強忍著病痛,連一聲喊叫也不沒有,只有偶爾從齒縫裡傳出的低哼,和幾聲難掩怒意的“放開!”
舒雨微的心中不免生出些心疼,她於是問道:“那……就不能讓他一直昏迷嗎?”
晏謫湘搖了搖頭,道:“沒用的,迷香或者蒙汗藥根本起不到作用,只會令他大腦昏沉,但身上病痛卻會叫他無法昏睡,這兩相摻雜下來,只會讓他更加難受,而若是打昏的話,就像方才一樣,不過片刻他又會醒來。”
舒雨微緊皺起了眉目,正欲過去替他擦去臉上的汗珠時,卻忽然發現他的整張面孔逐漸泛起紅血絲來,汗珠越流越多,身上的衣衫也都被汗水浸溼,這出汗的速度像是身處在熊熊烈火之中。她連忙伸手探去,卻發現與晏謫湘方才所言一模一樣,根本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滾燙,仍是正常的體溫。
“對了雨微。”晏謫湘似是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