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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奚忘身邊十幾年,甚少見到奚忘這般暴戾。
女人的左臉上赫然一個緋紅的手印,火辣辣的感覺燒得她心跳加速。
她依舊恭敬的垂頭站著,放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與不可思議。
她是家裡的小管事,奚曖在的時候也是很受信任,算是家裡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了。
結果這個家的新主人剛來的第二天就給了她一巴掌,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奚忘居高臨下的站在女人面前,漆黑的眼瞳冷冷的看著這個女人。
人們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到怒氣,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怒意。
一個成年人甚至都不如一個孩子,推諉抹黑,為了逃避責任,無所不用其極。
真是令人不齒。
「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嗎?」奚忘問道。
那冰涼的語氣如寒風般刮在女人的臉上,刺的她心顫手軟。
她拈著並不存在的希望,掙扎道:「小姐,您這樣是不是失偏……」
奚忘抬眼輕輕的看了女人一眼,女人瞬間就噤了聲音。不是她說不下去了,而是她的喉嚨畏懼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奚忘不想再這沒有意義的推諉中浪費時間,看著方才出賣女人的兩個傭人,「你說。」
「是……是她想要從小鹿小姐的首飾盒裡拿走那條項鍊,小鹿小姐不同意。爭執之下項鍊就斷了。」女傭語速越說越快,字裡行間都是恐懼。
「對,是這樣的。」女傭畏縮著,附和道。
儘管得到了是女人導致項鍊損壞的證詞,但奚忘的問詢並沒有結束。
她靠在身後的深紅桌子上,嗓音低沉:「還有。」
很顯然,這兩個傭人的答案她也不滿意。
冷汗在這開著空調的屋子裡不約而同的從兩位女傭的額頭冒出,她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漏了什麼,分外難熬。
時間在慢慢走著,終於其中一個女傭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講道:「她還說小鹿小姐不會被奚家接受,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小姐趕出去。」
奚忘的眼睛裡閃出一抹滲人的冷笑,女人心跳猛地一滯。
她一步步朝女人走近,女人的身上也傳來更深處的戰慄。
「我竟不知道,現如今我也要由你做主了?」
奚忘質問著,聲音如冰一般冷,女人的腿瞬間軟了下來。
「小姐,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是豬油蒙了心,這才做出這種的事情,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奚忘不管女人的哭求,連個眼神都不丟給她,徑直轉身站到窗前。
許姨眼觀鼻鼻觀心,自然明白奚忘這是什麼意思,招呼其他傭人把女人帶了出去。
書房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奚忘漆黑洶湧的眼瞳中一個提著藤編籃子的小姑娘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
鹿鳴在花房女傭的幫助下,已經摘了不少花束,玫瑰桔梗堆滿了花籃。
她頭戴花環,清澈的眼瞳裡綴上了豆蔻少女該有的天真爛漫。
真是哭都哭得沒有別人好看。
奚忘心道,眼睛裡的暴戾漸漸消散了下去。
風吹一陣,將花籃中幾片花瓣吹向了天空,鹿鳴抬起頭來想抓住這花瓣,卻正正好好對上了二樓書房裡奚忘的視線。
她目光淡淡,白裙烏髮,殷紅的唇如籃中最美艷的玫瑰。
她抬了下手,輕輕撥動著唇瓣,好像在說:「上來。」
第十二章
鹿鳴扶著頭上的花環,小跑著就到了主屋。
玻璃屏風朦朧的映著小姑娘的身形,鹿鳴看著裡面自己被風吹拂亂了頭髮,挎著花籃,迅速且利落的整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