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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廝連忙跑過去,如同終於找到主人的狗,「這女子非要與您搶這塊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少年瞥小廝一眼,便朝宋熙瑤看過來,「這位姐姐可否與葉某一一道來?」
葉某?
宋熙瑤猛然一驚,忙回過神,施了個福禮:「此事說也簡單。賣主見利失信,毀了原先的約,將這塊地賣給了後來的買主。」
說罷,帳房便將原先的契遞給少年。
少年閱畢,笑道:「小哥,你家老闆有些意思。」
小廝手足無措:「這不是公子您見此地甚合您意麼?我們老闆自然就——」
「所以這又是我的錯了?」他依舊笑著。
「不不不,這都與公子您無關。其實是我家老闆和這位姑娘發生了些誤會,呃,賣給您是沒問題的。」
「誤會?」宋熙瑤上前一步,「你倒是給我講講,有什麼誤會?」
「這……這塊地本身就要給這位公子!他只是近日才回來,才能繼續進行交易的!」
「何時就變成『本身』要給他了?!」宋熙瑤又上前一步,正要接著講下去,卻驟然一頓,看向少年,「敢問這位公子,你何時定下的這塊地?你又是從何處來,回何處去?」
少年警惕地掃過宋熙瑤一行人,爾後笑著回:「今日才定;自吾鄉來,回歸處去。」
「『吾鄉』?」宋熙瑤輕聲重複一回,心中便是按捺不住的激動,「公子可知六年之期,城西細柳已比臂粗?」
少年的笑陡然消失,望向宋熙瑤的眸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要與這位公子私下聊聊。」宋熙瑤說著,便徑直走出門去,連少年是否跟上來都不瞧一眼,一直走了許久。
少年二話不說,快步跟在宋熙瑤身後。二人走著走著漸漸成了跑,直到周身僅剩一大片空地。
宋熙瑤一把撩起過膝的幕籬,面對少年,雙雙無羈地大笑起來。
「瑤姐姐!」少年的臉微微泛紅,眉梢眼角儘是喜悅。
宋熙瑤一再剋制,此時仍忍不住撲上去,一把抱住已比她高許多的少年:「你怎麼回來都不與我說一聲!還一回來就與我搶東西!」
「我是惦念著這兒不遠處的柳樹!」少年亦抱住宋熙瑤,「不是想將這兒買下來,再邀你過來,當個驚喜麼?哪料到我們竟瞧上同一塊地了。」
宋熙瑤放開手,上下打量他一回,整理一番他的衣襟:「這六年過得如何?」
在宋熙瑤面前的,是她大舅之子葉奚羽。
先帝與先皇后僅有一子一女,其女即宋熙瑤之母,其子則是葉奚羽之父葉祁。
葉祁身為嫡長子,本因繼承大位,卻在十年前昭戚大戰中為流矢所傷。在此後不久,葉祁唯一的兒子於沙場上殞命。見葉祁病重,先帝為之祈福,於宗室中選一聰慧者,過繼為祁子。最終定下的,便是安郡時年四歲的葉奚羽。
可不料天不遂人願。過繼後不久,葉祁便撒手人寰。
大臣們念葉祁及其長子捐軀有功,極為尊敬葉祁遺孀與葉奚羽。先帝亦時常賞賜金銀,噓寒問暖種種不在話下。
先帝崩後,新帝僅迫於部分舊臣壓力,偶爾行些賞賜。而葉詩尋成了唯一照料孤兒寡母之人。
宋熙瑤常年前往其府邸與葉奚羽一併玩耍,直至六年前瘟疫橫行,葉奚羽與其母遷至安郡避疫。
「除了思念你與小姨,還要在娘眼皮底下日日讀書練武,什麼都好。」葉奚羽笑著講畢,才恍然想起葉詩尋已在瘟疫中辭世,不由得埋下腦袋。
宋熙瑤眸中的愁緒一閃而過,擺擺手:「無妨,又相見了便好——六年前種的細柳,可要現在去瞧瞧?」
正說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