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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與她同齡的好友們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見面聊得不再是新流行的花樣飾品、最近讀的雜書、見到的見聞,都變成了她們談起自己的孩子相關,丈夫相關。
岑梓也只是個普通的女性,多年過去,其實對科考早就沒有那麼執著,只是多年執念,總會下意識地遵循曾經的想法。
奈何等她願意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挑選的餘地。
岑梓托腮:「其實我現在更多的也想能擁有自己的小家庭,可惜緣分不等人,曾經覺得可以留待考察的,如今也都成親生子。倒是有一個小胖墩一直等著我,可我和他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小胖墩?」顧璆鳴一個激靈,張口就朝人家身上潑髒水,「小胖墩可不是什麼良配,這個年紀就胖了,將來只會更胖。別的不說,你想出門遊玩,他能陪你走多少路?難不成還一直讓人抬著他不成?二人世界都沒有了。」
岑梓古怪地看著顧璆鳴:「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顧璆鳴挺胸抬頭,目不斜視:「隨口問問罷了。不過女子為官的確頗多辛苦,若是皇帝有詔,不論風吹雨曬,都得立刻覲見。可女子每月總有不便之時,若是調養不好,還會落下病痛。相比之下,倒不妨嘗試經商。若我不在吏部任職,倒是也想過經商為生。」
岑梓無言,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就好像出色的人即便不在他所在的領域,依舊可以發光發熱,可她自己呢,空有一腔熱情,實際上卻一事無成。
的確,科考不成,她也可以經商,可她卻沒有。岑梓很清楚自己並不優秀,不論是為官還是經商,成功了也只是中規中矩不出錯罷了。而她之前卻只看得到失敗的科舉,始終未曾想過第二條路。
如今二十有六,於詩書禮樂上無所精通,於事業上無所建樹,更沒有嫁人生子,可以說是相當失敗。
顧璆鳴瞧著莫名失落的岑梓,心情也低落下來,偏偏還不知道岑梓怎麼就不開心了,只能依稀辨別是因為事業的緣故。
顧璆鳴斟酌了一下,說道:「大多數人生於世間,都只能稱得上庸庸碌碌。可人生在世,並不是看他是否能建功立業。比如你我,未曾婚配,可二十餘年一家人平安喜樂,便已是福氣。世間需要皇帝官員維護秩序,卻也需要平民百姓構建和諧。獨木無林百川匯海,不必妄自菲薄。」
岑梓豁然開朗,抿唇一笑:「顧大人言之有理。」
顧璆鳴直接看呆了,心下暗忖,你的確不必感到失落,能遇見你,就已經是我的幸運。
不知不覺,茶水也涼了,岑梓懊惱起身,再顧不上多言,直接告辭。若是岑母知道她獨自一人出行許久未歸,又不知該如何擔憂生氣。
眼瞧著岑梓就要離去,顧璆鳴忍不住叫住她:「你茶水錢給多了,今日我未帶零錢,來日有機會我再請你吃糕點相還如何?」
岑梓沒留心聽,隨意揮了揮手。
顧璆鳴姑且當她答應了,心中又雀躍起來。
被他支開的問睛半個時辰後才氣喘吁吁地趕到茶樓,看到的就是自家少爺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腿,旁若無人地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哼著歌。
問睛倒吸了口氣,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瞎,顫巍巍上前提醒:「少爺,你在做什麼?!」
顧璆鳴像是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神,一撩袍子,又坐得端端正正,欲蓋彌彰地板起臉,沉聲道:「我沒在做什麼。不就讓你跑個腿,你就去了這麼久?看來你是看我對你太好,越來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這個月扣一吊錢。」
「啊???」問睛眼前一黑。
岑梓偷溜回家,掐著岑母午休的點進門,卻瞧見不大的院子裡擺滿了繫著大紅繡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