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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佩根本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

&ldo;你們去陪外婆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拉上媽媽？&rdo;他惱怒地問。

&ldo;有了媽媽，才是家。&rdo;方昊羽如同一個哲學家，神情很嚴肅，放在那張粉妝玉琢的臉上，更讓程敬軒覺得氣結。

&ldo;有爸爸，有媽媽才是家，怎麼老是把爸爸給忘了？&rdo;程敬軒瞪他汊。

他是這麼沒有存在感的嗎？

方語柔立刻幫腔：&ldo;可是，我們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爸爸，也一樣有個家啊！&rdo;

這話說的……

程敬軒氣結。

方昊羽偏偏還慢條斯理地又加了一句：&ldo;其實，我倒覺得有爸爸的地方，並不像一個家。&rdo;

&ldo;對對對，雖然房子很大，傭人很多，可是一點都不像個家。&rdo;方語柔點頭如儀，小腦袋晃了晃，再看向程敬軒的時候，又笑靨如花朕。

結果，程敬軒的一肚子氣，只能再度嚥了回去。

他能對誰發火呢？

方昊羽：對他的火氣孰視無堵。

方語柔：那張笑靨帶著討好。

方心佩：恐怕他只說一句，某人便掉頭就走了。

算來算去，除了對自己發火，他還真找不到出氣筒。

還是在曠世好，整整幾十號中層幹部，他逮著兩個就把氣給出了。

難怪人家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原來是有道理的。

&ldo;完整的家，應該是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寶寶，對不對？&rdo;他決定循循善誘，模仿幼兒園老師的作風。

&ldo;那還要加上外婆！&rdo;方語柔提出異議。

&ldo;嗯，也可以換成外婆。&rdo;方昊羽補充。

程敬軒立刻對著他吹鬍子瞪眼睛。

什麼意思！

他在兩個孩子的眼裡，其實並非必需的那一個？

&ldo;父母父母，父在前母在後！&rdo;

&ldo;那都是以前的老皇曆了。&rdo;方昊羽不以為然，&ldo;以前一個皇帝可以娶很多妻子，現在……可不行。&rdo;

方語柔添油加醋：&ldo;就是，現在有很多單親家庭啊，那也是家。&rdo;

程敬軒恨得牙齒癢癢，這兩小孩是故意來拆他的臺吧？

早知道，還不如把他們留在南津，深圳就成了他和方心佩的兩人世界。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犯渾！

方心佩笑吟吟地看著兩個孩子雙戰程敬軒，心裡的暖流，流了一波又一波。

儘管分開了半年，可是孩子們並沒有和她生疏。

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做工精良，和自己從前買回來的地攤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她沒有做錯。

鼻子有點酸溜溜的，她不敢眨眼，怕一個微小不過的動作，就會淚水長流不止。

有時候，分離不見得傷心，相聚才會落淚。

&ldo;以後別想再到深圳來！&rdo;他威脅。

方昊羽不屑：&ldo;沒關係，我們想來的時候，自己會來的。不就是坐飛機嗎？很簡單的，我已經知道了。&rdo;

程敬軒氣得差點吐血，敢情他是帶他們探路來了？

總算知道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覺了……

所以，眼睜睜地看著方心佩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走進小區，程敬軒覺得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