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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佩茫然地想，對於她來說，程敬軒本來就是個不確定的存在。

&ldo;嗯，睡了，被你吵醒。&rdo;方心佩低聲說。

&ldo;不會，我看你清醒得很。是不是睡不著？我也是。想你。&rdo;程敬軒的情話，變得越來越紅果果，讓方心佩臉紅耳赤。

&ldo;我剛剛喝了一碗蓮子羹，正準備睡呢！&rdo;方心佩無奈地解釋，&ldo;我就睡了，晚安。&rdo;

&ldo;說一句你愛我。&rdo;程敬軒要求。

&ldo;你愛我？謝謝，不敢當。&rdo;方心佩故意混淆。

&ldo;好啊，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壞了。不過，你說的正是我的心聲，我愛你。&rdo;

驟然聽到他的話，方心佩竟只覺得麻木。

他愛她？

愛一個人，怎麼忍心讓她受到感情的傷害？

方心佩其實不太相信。

程敬軒的愛，與她理解的愛不一樣。

沒有無所顧忌地付出，只是患得患失的兩難。

讓他選擇，她不忍。讓他放棄，她不甘。讓他堅持，她不敢。

這樣的不忍、不甘和不敢，讓方心佩長期處於彷徨之中。

在放下電話不久，方心佩真的失眠了。

被鞭韃竟晚的身子，早已經疲倦不堪。

可是思想卻偏偏無孔不入，讓她輾轉反側。

第二天接到程敬軒的電話時，他已經在南津的機場。

&ldo;佩佩，等我回深圳接你。&rdo;程敬軒說。

&ldo;好。&rdo;方心佩簡短地回答。

有些話，聽聽就可以，不用太認真。

她和方怡仍然相依為命，就像生活裡沒有程敬軒的闖入。

程敬軒的鮮花，快遞到辦公室，讓方心佩煩惱不堪。

幸好陳勝衣已經返回歐洲，而龍海山又是知情人，沒有再跟進一束花。

&ldo;護花使者送的？&rdo;龍海山笑問，&ldo;藍色妖姬，九百九十九朵，雖然老套，不過很花了一點本。&rdo;

&ldo;很貴嗎？那你幫我拿去花店，看看能回收多少，我請吃飯。&rdo;方心佩抬頭朝他笑。

龍海山愕然：&ldo;你要賣花？&rdo;

&ldo;不是賣，是回收。&rdo;方心佩聳了聳肩，&ldo;我們的吃飯基金，交給你了。&rdo;

&ldo;這是他的心意，你也不要？&rdo;龍海山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了。

在得知程敬軒車禍時，方心佩第一時間趕去南津。可是現在，居然要把他送的花給賣了？

這個……似乎有點太傷人感情了吧？

&ldo;心意不用靠花來堆砌。&rdo;方心佩淡淡地說，&ldo;反正放在辦公室裡，用不了多久就會謝掉，不如吃頓飯實在。&rdo;

龍海山很不道德地替程敬軒默哀了三秒鐘，很愉快地拿起花出去。

藍色妖姬的行情不錯，這一束花，至少換回上千大元，足夠兩人吃頓大餐了。

中午的時候因為有資料要趕，方心佩只是叫了一盒便當，在辦公室裡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溫飽問題。

所以，賣花的基金，就換成了晚餐。

方怡並不知道晚餐的基金來源，一個勁地埋怨方心佩，不該這樣的鋪張。

&ldo;媽媽，這是老總額外給我的獎金，屬於意外之喜。&rdo;方心佩笑嘻嘻地說。

龍海山哭笑不得地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只能替她圓謊：&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