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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原來是這樣。&rdo;我裝作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這時年輕人端著茶走了過來，彎腰把茶杯放在了我面前。他彎腰的動作是一下接一下完成的，有一種機械舞的節奏感，我甚至都能聽到裡面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剛才距離太遠，加之隔著一層玻璃，我沒辦法看得太清楚。現在這種距離下，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可以確定這根本不是人!

&ldo;它&rdo;有著與常人無異的雙手，惟妙惟肖的五官，就連臉上的面板都反射著人類那種特有的暗啞的光。問題出在&ldo;它&rdo;的眼睛上，&ldo;它&rdo;的眼神是空洞的，毫無生氣的，看似在盯著前面的目標，但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其實根本就沒有對焦!

&ldo;它&rdo;端茶上來以後，竟然還機械地說了一聲&ldo;請用&rdo;，又站回原位置一動也不動了。老頭讓我喝茶，這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哪裡敢喝?只是幹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暗道這老頭說不準就是一個喜歡用真人來當作製作材料的變態。如果他一會兒敢對我下手，我就跟他拼了!

老頭笑了笑，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乾坐著。他抽完菸捲之後，拿出了一本相簿，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遞給我，說：&ldo;這是我兒子。&rdo;

我有些莫名其妙，接過照片，看到這是一張全家福。老頭站在中間，旁邊一個年輕男子應該就是他的兒子。我瞅了一眼，覺得眼熟，再瞅一眼，大驚失色，那張人偶的臉豈不就是照片上這個年輕人的嗎?!

我又抬頭看了看&ldo;它&rdo;的臉，又看了看照片，顫聲道：&ldo;這……&rdo;

老頭說：&ldo;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這一脈是魯班的後人，也傳承了外邊的人沒有的手藝。到了我這一輩，就只得這麼一個兒子，本來想著讓他繼承我的手藝，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癌症……唉，後繼無人哪，這門手藝，要絕了。&rdo;

彷彿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的話，老頭又拿出了當時醫院給他兒子下的病危通知書，上面明確寫著&ldo;肺癌晚期，全身擴散&rdo;。我把心一橫，指著&ldo;它&rdo;問：&ldo;這……是什麼?&rdo;

&ldo;感覺很奇怪是嗎?&rdo;老頭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種神情，一種悲哀的神情，這個我不可能看錯。他說：&ldo;我不想讓他死在醫院裡，死在病床上，就把他接回了家裡，在他咽氣之前，趁著血脈還通暢的時候，把他改裝了一下。這樣就能讓他一直陪在我身邊，也算是留個念想。&rdo;

我頭&ldo;嗡&rdo;的一下，這個人偶竟然是他用親生兒子做的!

老頭站起身來，慢慢地把&ldo;它&rdo;的衣服脫掉，露出了赤裸的上身。這是一副看起來與常人毫無二致的軀體，但在老頭的撫摸下，軀體的胸口中間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線。直到老頭將&ldo;它&rdo;的整個胸腔開啟，我才知道那道黑線是一個可以開啟的機關。

&ldo;它&rdo;的整個胸腔連同腹腔就這麼突兀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裡面的心肝臟腑全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結構複雜的木製機械零件。在胸腔左面還有一個奇怪的連體機栝，正在以規律的節奏不停地做著抽壓運動。

老頭有些悽然地笑道：&ldo;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這一脈的手藝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rdo;他指著胸腔左面的連體機栝說：&ldo;這個是整套機械運作的中樞，能代替心臟進行泵血。只要血液還在持續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