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戶(第1/3 頁)
前世許婧活到五十多歲都沒往這個方面想。
因為她的婚後生活除了蔣繼明出軌沒有其他任何問題,公婆對她一直很好。
但是撇掉丈夫出軌後為自己撐腰的濾鏡,回想宋玉梅的貪小、蔣父讓許婧幹活那副理所應當的嘴臉,他們也許是想對自己示好,可那種居高臨下的不尊重是藏不住的。
但是……可能嗎?
吃絕戶?蔣家父母居然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
許婧很難說服自己相信,於是試探地問:“領證之前是不是要先過定?把該走的禮走完,然後領證,婚禮確實可以之後補。”
“當然,當然要先過定,”宋玉梅滿口答應,“明天阿姨就帶你去買三金,你看中什麼隨便挑,不用客氣,回去就戴著三金和繼明拍結婚證,多好!”
許婧難以置信。
她的試探得到了她不想面對的結果。
蔣家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三金才幾萬?彩禮呢?婚房呢?
許婧曾經對彩禮之說非常不屑一顧,她從小被家庭保護得很好,認為彩禮和嫁妝都是雙方父母對小家庭的饋贈,她父親為她準備的陪嫁比彩禮還要更多,因為父親認為不能讓男方覺得他們家是賣女兒的。
如果男方家的想法一致,那就一點問題也沒有。
許婧曾經認為蔣繼明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彩禮和嫁妝都是他們為小家庭準備的啟動資金,加上父親去世沒人替她把關,所以前世被催婚期,倉促領證後她也沒有問蔣繼明要把彩禮轉到自己名下,而是預設放進家庭賬戶,後來也很快用在給蔣繼明買車和日常開支當中。
她從來沒有具體見過這筆錢。
婚房也沒有。
她和蔣繼明畢業後留在大學所在的城市工作,東部省會經濟發達,房價一直很高,原本婚前協商的是蔣家父母幫忙付首付,小兩口自己還貸,但因為宋玉梅催婚期提前領證,他們是在出租房裡結的婚。
領證後蔣家的說法變成反正都已經結婚了,房子最好慢慢挑,挑好的,不用急。
最終他們的第一套房是婚後第五年,蔣繼明單位分的經濟適用房,走蔣繼明的公積金賬戶還款。
當時許婧還覺得是公職單位的福利,房子地段好,鄰居也都是公職人員,素質有保障,高興還來不及,完全忘記婚前蔣家承諾的那套婚房。
許婧手腳發冷。
由此可見彩禮完全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她上輩子竟然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過了幾十年?
不。
許婧抬頭看向蔣繼明。
這些算計她上輩子不懂,蔣繼明應該也和她一樣。
蔣繼明是她的丈夫,他們都是蠢得要死的年輕人,他們才是一夥的。
這些是蔣家父母對她這個父親去世的小姑娘的算計,這就是為什麼過定必須雙方父母來談,這是長輩們的博弈。
但蔣繼明,他沒有算計她。
許婧目光閃爍著,用眼神向蔣繼明求救。
你答應過我父親要照顧我,不會讓我受委屈。你剛剛就從你父親的威壓下保護了我。你看到我眼睛裡的疑問了,替我說出來,告訴你母親,你們不能空手套白狼,只有三金還不夠我跟你去拍結婚證。
許婧不是真的要跟蔣繼明結婚,她只是太震驚,震驚於自己曾經被這樣算計。而同樣的算計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她要反抗,就像她之前反抗了蔣父。她要替前世的自己討個說法。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蔣繼明移開了視線。
許婧惶然。
蔣繼明不可能不懂她的求救。
他們是校園情侶,六年的感情,蔣繼明絕對能看懂她目光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