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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倒是將自家媳婦留給了朱婆子,讓這當婆婆的又起了興,指桑罵槐的鬧了起來,只是那朱袁氏原也不是個好說話的,(小商戶人家出身,嫁到小商戶人家,支撐生意的女子,不厲害都不成。)
「我說婆婆啊,您這鬧的實在是沒理的很,妹子這嘴是我教的不成?罵死是我攛掇的不成?新婚幾個月就讓人退回來的小姑子,我這當嫂子的沒大掃把趕人,嫌棄她帶累了閨女的名聲,將來不好做親,那都是好說話的了。總不能連著闖禍都要賴我吧!那是成過親的大人了,難不成還能當七八歲的孩子看?就是七八歲的孩子,也沒有這麼能鬧事兒的。」
「你個生不出兒子的……」
「嘿,我說婆婆,您兒子才幾歲?兒媳婦我才幾歲?又不是生不出來,花兒不是你孫女?她才三歲,先開花後結果怎麼了?你這麼說是咒誰呢?這是盼著老朱家斷子絕孫還是怎麼的?我說你這怎麼這麼毒啊!為了閨女,連著親兒子都咒?你圖個什麼你。」
得,這下好了,婆媳大戰開始了。不過就就場面看,全朱氏那張闖禍的嘴啊,根子估計就在她親媽身上了。
縣裡不少的人家這天的八卦基本都和全朱氏相關,而沈家卻早忘了這家的事兒,炕桌上濃香的肉骨頭野菜湯陪著難得的乾飯吃的正香,說的也全是掙錢的喜事兒,對未來的展望。如果不是趙二嬸子特意過來喊人,說定了明兒一早去衙門圍觀全朱氏的判決,怕是這事兒十天半個月的都沒人能想起來。
「怎麼這麼多人?」
天剛有些發亮,趙二嬸子就如約來喊人了,沈依依昨兒剛得了個大好,今兒本就沒想著去山裡,免得太過急切了露了自己那金手指的痕跡,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自然應承的快,走的也利索,可她沒想到啊,這小小的一個縣城,八卦的人居然這麼多,大清早的居然已經圍攏了不下三四十個人。娘唉,這些人都不用幹活吃飯不成?怎麼就有那麼多的空閒來這邊看個熱鬧?
「除了年頭上府城送來的那什麼犯官家眷,咱們這繁花縣少有女犯,更不用說當堂開審的事兒了,你說這樣的大稀奇,能少了人看?」
趙二嬸子許是因為趙二叔是個花匠,長去各個大戶家做活的緣故,小道訊息十分的靈通,連著什麼犯官家眷是哪兒送來的都知道,讓沈依依忍不住側目了一番。不過隨即她們就沒有了說閒話的功夫,因為縣衙的門開了,只是這熱鬧沈依依怕是看不成了,因為這裡剛看到衙役們魚貫而出,那衙門邊角門處,就匆匆的走出來一個婦人,朝著一群看熱鬧的喊道:
「王婆子在不在?趕緊的啊,女牢有人要生了!」
嚓,女牢?生孩子?這資訊量有點大!訊息有些很驚人好不!
而至於為什麼說沈依依看不成熱鬧了?嗨,還不是因為有人搭話說:
「王婆子昨兒就去了北風口接生,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去醫館吧,費婆子也不成,前日摔斷了腿正養著呢。」
「呸,醫館都是男人,怎麼接生?神婆呢?神婆在不在?」
「神婆?河伯廟裡做法事吧。她倒是能喊來,可她會這個?」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沈依依聽得腦袋全是黑線,拉著趙二嬸子就往前走,弄得趙二嬸子一陣的差異。
「大丫,你幹啥?你一個姑娘,能做這個?」
「我娘生三丫的時候剛開始也是產婆沒喊來,我給搭的手,嬸子也是生了幾個的人,咱們一起,總比什麼人都沒有強。好歹是人命,積德行善的事兒,能做就不能不管。」
她能說她原來在成為都市白領之前,曾是護士學校出來的?能說她曾做過一年多的產科護士?不能啊!可即使白衣天使的衣裳穿的時間不長,骨子裡卻已經刻下了人命關天的信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