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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宜笑笑不說?話,四寶臨走又道,「雖是虛驚一場,珊瑚姑娘勤謹,自然是好事兒。」
待他去了,珊瑚見咸宜笑容僵在臉上,嘴角慢慢往上勾出自嘲之意,眼神空落落的,瞧著怪怕人。
她忙扶著咸宜躺下,低聲問,「怎麼不跟四寶說?實話呢?」
咸宜冷笑。
「阿孃若有心自會再問。若無?心,晚幾天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
珊瑚從小相伴著咸宜長大,情分非同小可,見她才在楊洄那裡受了冷待,轉頭?又與惠妃疏遠,兩頭?不牢靠,十分憂慮。
咸宜閉著眼靜了片刻,輕聲道,「好了,我都?知道。」
畢竟是初次有孕,太醫雖然說?沒什麼大礙,多歇歇就好了,珊瑚心裡還是惴惴不安。幸虧長寧公主派了積年的老媽媽來探問,聽得訊息,忙遣人回去報信,沒多久太夫人與長寧兩層婆婆都?站在了咸宜床前?。
長寧一看咸宜的腫眼泡兒,再問府中竟無?人知道楊洄去了哪裡,早明白?過來。
她氣?的不得了,面上掛著笑,殷殷交代了些孕中瑣事,轉頭?便叫人將楊洄的貼身小廝丹參的父母——也就是長寧公主府的家養奴才,捆了跪在院中。
果然,不過一刻鐘功夫,便見楊洄大踏步走了進來。
「阿孃這是做什麼?兒一時喝多了酒,怎麼就把乳母捆在這裡。」
長寧抬眼看兒子?穿的一身淺緋色小團花綾羅袍,束著草金帶,頭?發戴著皂羅折上巾,玉樹臨風,威風凜凜,恍然又是一個楊慎交。
楊家出自南北朝時西魏的十二大將軍之一的楊忠。據傳這位祖爺爺不光武藝出眾,極有謀略,而且身高?七尺八寸,容貌非常俊美,還蓄著一把光溜漂亮的大鬍鬚。
忽忽兩百年過去,楊家子?弟在外貌上仍然出類拔萃。
無?論是執拗古怪的楊慎怡,還是貪杯好色的楊慎交,都?不曾認真研習武藝,但?身板看起來還是十分挺拔魁梧。至於楊洄,又添了李家人的瀟灑隨性,比乃父年輕時還更惹眼一些。
也難怪咸宜對他一往情深。
長寧恨得狠狠唾了一口,咬牙罵道,「你?可是已有了外室?」
楊洄一怔,見阿孃神色肅穆,便收了委屈模樣低聲告惱,「娘放心,兒豈是那等不知輕重之人。」
長寧嘆道,「你?阿耶也不曾豢養外室讓我蒙羞,也不曾領回不乾淨的孩子?叫我照管,可你?看看我的日子?,過得舒心嗎?」
長寧貴為帝王嫡女,當初與楊慎交結親,實為下嫁。與如今楊洄與咸宜的表兄妹結親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不是聖人半路殺出來奪了中宗這一脈的帝位,長寧原本是帝國的長公主,品級甚至高?於親王。
楊慎交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可謂十分僭越了。
楊洄連忙辯解,「阿孃,我不曾作踐過咸宜。」
「那你?可有真心待她?」
楊洄頓時啞了口。
咸宜生?的不算美,頂多是霸道裡頭?帶點兒小可愛,比別?的公主有些意思。
少年時楊洄喜歡她性子?乾脆,偶爾跟她多聊幾句,或是帶她出宮玩耍。但?要說?愛到骨子?裡,他想要的是嫵媚狡黠的妙人兒,譬如杜家二孃。可惜杜若身份低了些,不宜為妻,做妾只怕不肯。
婚後兩人沒什麼大矛盾,只是這回楊家丟了顏面,他有些遷怒罷了。
楊洄抿了抿唇,頗不耐煩,淡聲道,「阿孃還要我如何?昨兒薛鏽拉我去勾欄裡,我還沒去呢。」
「糊塗東西!」
長寧努力壓制住翻騰的怒火,靜一靜,勉力道,「從前?薛鏽的母親鄎國公主在時,薛家在聖人跟前?還有幾分薄面,自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