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4 頁)
江鎮的口音。
南嘉恩顯然是被他嚇到了,偏頭就往另外一側路小跑。但是陳春文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恐怖嚇人,一瘸一拐地跟過去,見孩子走得更快了,才喊到:“嘉恩,不記得爸爸了嗎?”
於是南嘉恩才停下腳步。
他對於陳春文的記憶,除了那小小的挨在菜市場門口的豆腐店,和濃濃豆香的豆腐,便是一直愁著臉、抽大葉子菸的陳春文。
黑夜裡,陳春文又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那是南嘉恩的娃娃照,“我沒騙你,這就是你小時候吶。”又指著陳嘉恩那三個字。
南嘉恩看了很久,當時還是跑走了。因為陳春文緊緊盯著他的目光過於嚇人。
陳春文依舊沒死心,一有空就等在小區門口。再次看見孩子的時候,南嘉恩當時只穿著拖鞋,好像是哭過的樣子,臉上帶著巴掌印。
陳春文愣了一下,走過去問他:“你被你爸媽打了?”
南嘉恩被打的原因還是因為南子期。在帶南子期到外面玩的時候,一輛腳踏車不小心向他們撞了過來,南子期完好無損,被嚇到了開始痛哭,倒是南嘉恩替他擋了一下,腰還被擦傷了。
但是許豔根本不認賬。
陳春文問他怎麼大冷天只穿著拖鞋,又問他吃晚飯了嗎?大抵是太委屈了,南嘉恩便放下了警惕。陳春文帶他去了旁邊的小商場,先跟他買了一雙全新的運動鞋,還帶他去吃了炒菜。
和記憶中的說話聲音很大的父親完全不一樣,陳春文很溫柔和藹,他問:“要不要去清江鎮看看,去看看你媽,給她上上香。”
南嘉恩猶豫不定,陳春文又說坐大巴車過去只要一個小時。
最終還是答應了。
車內人很多,大多是農民,其腳下是空空的菜筐和背篼,可能是賣光了東西。崎嶇山路,大巴車開得依舊很快。
清江鎮沒有什麼清江,只是名字是這樣唸的。小鎮方圓幾里倒是有一條大河,可以坐船過去。鎮子很小,除了衛生所、街道辦、小學、菜市場,便是一些小店鋪。村戶都是散居在田間地頭。
天很低,空落落的,走過荊棘和泥濘,天突然變得開闊和高升,便只剩下風和腳步聲。荒涼孤寂。墳地這一地的天更低了,高高的野板栗樹像要穿破廉價的薄雲,陳春文打了個噴嚏,最終嚇醒了待著的飛鳥。
野林子的寂靜襯托了少許的默哀。偏偏一叢鮮紅色野花過於不合時宜,在孤苦荒蕪的餘地,耀眼了南嘉恩的眼。在這旁邊一寸的距離,便是南嘉恩生母張琳的墳墓。
看得出來墳墓沒有怎麼打理過,陳春文咬著菸斗,又去扯墳頭邊沿的雜草。
南嘉恩那時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說是墳墓,也沒有墓碑,這是圈起來一塊地罷了,最終南嘉恩跪了下來,拜了拜。
回去的路上,途經一塊甘蔗地。
“你喜歡吃甘蔗不,我給你砍點甘蔗裝在包裡,你拿回城頭克吃。”陳春文指著農田一排青色甘蔗問道,眼眸似被炊煙染上了灰。
南嘉恩說不用了。
陳春文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放下背篼,很麻利地走下坡路,拿起鐮刀對著甘蔗底部砍去,鋒利的甘蔗葉擦破了此地的荒涼,風湧,白色的葉膏不時掉在他頭上,只聽咔的一聲,一棵棵筆直的甘蔗瞬間倒下。
“這個時候的甘蔗甜的很。”他憨笑著,倒是顯得低眉順眼,又將甘蔗砍成幾部分裝在蛇皮口袋裡。
南嘉恩說著謝謝,陳春文笑了笑,對他說:“父子之間說什麼謝謝。”
陳春文想著這樣一來二往肯定會增加兩人的親子感情。
但最終還是被許豔發現了,或許是因為南嘉恩拿回來的甘蔗、穿的那雙新鞋,又大概是陳春文來得太勤快了。她找上了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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