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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路聽話地將杯中的酒一口灌了下去,黑人男子便欣慰地笑了笑,片刻後又垮下臉接著道:「你只是第一次失業,要是以後繼續努力說不定還有機會翻盤,但我的話……之前買房買車欠了幾十萬的貸款,失業之後還債的希望就徹底沒了,前些日子老婆也帶著兒子回了孃家,我媽還不知道我這兩年居然過得這麼糟糕,我也沒臉告訴她我現在活成了什麼樣……」
沈路聞言便無語地想著,既然他們一個個的都囊中羞澀那還整天在外酗酒幹嘛,聚會之後的帳單難道就不需要花錢了嗎?!
然而他心中的吐槽一點兒也不能表露出來,面上還是得表現出對黑人男子的同情,又要帶著幾分對自己失業一事的頹然無措:「哎,為什麼每個人都在世上活得這麼艱難呢……」
話題到了這裡,他們這個小角落便陷入了持續的低迷,旁邊有人被他們的情緒感染,焦躁地一拍桌子大喊起來:「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為什麼我們就這麼倒黴啊!為什麼神明不論如何都不願意賜予我們脫離苦海的機會?!」
不遠處忽有人用清朗的聲線應答:「神從來都沒有顯靈過,你又為什麼要把希望放在神的身上?」
朝失業者們緩步行來的金髮男人一出聲,這個角落的人便都停下交談認真聆聽對方說話,一旁還有人趕緊挪了位置為其騰出空位,男人主心骨一般的團體地位明眼可見。
金髮男人向讓位的人爽朗一笑,在高腳椅上坐好後又轉頭望向方才抱怨上帝不公的那個人:「不論上帝是否存在都是不會憐憫凡人的啊,arnold,我以為你早在被父母掃地出門的時候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被稱為arnold的紅髮男子渾身一顫,有些無助地喃喃:「可ri插rd,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不管做什麼都無法讓父母對我另眼相待,工作也因此一落千丈,現在我幾乎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神都不願意救我的話,那還有誰可以救我?」
「冷靜下來,」名為ri插rd的金髮男人柔聲安撫,「你還有我們這些夥伴,並不算是一無所有,說起來,上次我教你的東西你覺得有用嗎?」
arnold暗淡無光的雙眸驟然被點亮了些:「對哦,我還有你呢,上次我就是按你說的方法做了,幾個兄弟對我的態度才變好了一些!ri插rd,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的父母也多看我幾眼?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做,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噓,別急。」在男人溫和而帶著笑意的聲線下,arnold深呼吸了半晌才終於成功控制住了幾近狂躁的情緒。
男人眼底劃過一絲滿意,卻沒立即給眼巴巴盼著自己的紅髮男人提出建議,而是輕輕搖了搖頭:「今天我們是出來聚會的,你先不要考慮這些煩心事,現在就跟大家好好玩著,等聚會結束後我不介意再多花些時間跟你聊聊。」
金髮男人話音剛落,桌旁的眾人就如接了赦令般再次攀談了起來。
arnold望向男人的眼裡頓時滿含感激與敬仰,彷彿他在注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位能幫他排除萬難的神。
沈路正靜靜注視著金髮男人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對方說完話後忽然轉頭看向了自己這邊,與自己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不說還朝自己露了個算得上溫和的親切笑容。
他遲疑了一瞬,也沖男人彎了彎眉眼,隨即便被haad扯到一邊去繼續聊對方的辛酸歷程了。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半夜十二點都沒有結束的跡象,直到凌晨一點ri插rd帶著arnold離開時不顧眾人阻攔支付了帳單,失業者們見組織聚會的人走了,這才緊隨其後陸續散去。
「我現在一點也不困,bret你有什麼急事嗎,沒有的話我們不如找個別的地方接著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