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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是她年朝夕的劍勢,她的劍道。
話音落下,眾人幾乎炸了鍋。
「劍勢啊……我活到現在劍道的影子都沒摸到呢。」
「小城主年紀輕輕能用出劍勢來,所以是誰說的小城主是個廢物來著?」
「這……大家不都這麼說嗎?」
「身體不行,不代表人家悟性實力不行啊,你身體倒是好,你給我用出劍勢試試?」
「怎麼說呢,生來不足也能做到這個程度,這才是真正的戰神血脈啊!」
「小城主如今是吃了體弱的虧,若她無病無災,能達到什麼程度?」
年朝夕站在人群之中,如她方才用出的劍勢一般,華美如月,攝人心魄。
牧允之站在高高的觀臺上,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身後幾位山長早在年朝夕用出劍勢時就忍不住站起身來,沉默半晌,這時候突然有人說:「我八十年前見到小城主那次,小城主仍舊病的拿不起劍。如今轉眼匆匆八十年,沒想到,我居然能在小城主身上看到當初戰神大人的影子。」
年朝夕和當年的戰神所修習的功法全然不同,可方才她出那一劍的時候,眾人卻像是看到了當年的戰神。
深吸了一口氣,有人問牧允之:「城主大人,敢問小城主是何時習得的劍勢,我等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牧允之聞言,沉默不語。
他人八十餘年未見年朝夕一面,不知道年朝夕何時習得劍勢,合乎情理。
可他是年朝夕的未婚夫,同住一府、朝夕相處,在外人眼中,他本應是自戰神逝去之後與她最親近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此時此刻,他這個未婚夫與八十餘年未曾見過兮兮的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
他不知道兮兮何時習得的劍勢。
在他的記憶之中,兮兮彷彿從未變過,如從前一樣任性嬌縱、如從前一樣體弱多病、也如從前一樣,於修行一途步步艱難。
她那把劍,他最經常見到的不是在她手中,而且被掛在她的書房之中,裝飾一般。
但是劍修又怎麼會讓劍離身?
於是她在他眼中,便也和從前一樣,是個弱者。
弱者需要的不是對手,而是庇護。
於是每每兮兮要拉他比試,他怕傷到她,次次拒絕。
漸漸的,她便也不來了。
他自覺自己是個合格的未婚夫,兌現了當初在戰神面前許下的承諾,包容她、庇護她。
她在城主府可說一不二、她在月見城地位崇高,他為她尋找珍貴的靈藥。
於是他便覺得自己做的足夠了。
可如今,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卻連她何時練得的劍勢都不知道。
他仔細去想,卻突然發覺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除了公務,彷彿已經無話可說。
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像是隔了天塹。
牧允之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不說話,有人疑惑了起來,低聲道:「城主大人,您……」
話音未落,牧允之突然站起身,朝臺下走去。
觀臺之上,眾人面面相覷。
宗恕沉默片刻,追了上去。
眼看著一個兩個都離開,幾位山長對視了一眼。
「這……這真是……」
難不成,城主大人和小城主雖為未婚夫妻卻情感不睦的傳言居然是真的嗎?
宗恕在牧允之往演武臺去之前抓住了他,低聲道:「城主,這是演武。」
牧允之微微皺眉,沉聲道:「我不是要去和她吵架,我只是……」
「不管你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