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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翻轉了一個劍花,將彷彿興奮爭鳴般的劍背在身後,安撫道:「好了,現在激動也太早了,等上了戰場才有你出力的時候。」
劍鳴逐漸平靜了下來。
年朝夕安撫好寶劍,抬頭看了魘兒一眼,魘兒也正看著她,眼底的淚將落未落。
年朝夕想說什麼,卻又發覺自己無話可說。
於是她只能道:「你家姑娘走了,給我守好家。」
說完轉身離去。
魘兒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般,慌忙從背後抓住她的衣袖,張了張口,卻問道:「姑娘……你會回來的,對吧?」
年朝夕沒有回頭,聲音卻很平靜:「當然。」
她扯開她的手,走入了黑夜之中。
魘兒看著自家姑娘逐漸消失的背影,近乎惶恐不安。
良久良久,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不!我怎麼能就這麼等著姑娘回來?姑娘上戰場,我這個做丫頭的當然是要接她回來。」
白生生的小角從她發間鑽了出來,魘兒跌跌撞撞的跑入黑暗之中。
忽然間,城門出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遠處有人近乎恐懼的尖叫道:「魔尊攻城了!護城大陣破了!」
那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攝住了魘兒全部心神,彷彿有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正在發生,她幾乎悲鳴道:「姑娘……」
護城大陣的破碎聲傳來,原本正暗中向自己的暗部佈置著什麼的沈退突然啞了聲。
一旁的下屬低聲道:「沈退大人。」
沈退突然丟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將下屬困惑不解的喊叫聲盡皆拋諸身後。
快點,再快一點!
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近乎瘋狂的催促著他,讓他幾乎無法去思考。
他要……快一點。
……
護城大陣轟然破碎的那一刻,雁危行被狠狠擊落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已經全然變成了紅色,渾身煞氣濃重,比在困龍淵時理智盡失的模樣更甚。
可此時的他卻並沒有神智全然被殺戮侵蝕的感覺,他眼前一片血色,神智卻仍舊緊拽著一絲清醒,彷彿有什麼牽引著他,告訴他,絕對不能失去理智。
——你等著我哦。
似乎有個人曾和他說過這麼一句話,於是他願意用盡全力保持一絲理智,去等著她。
入目所及之處,城牆之外一片狼藉,三千杜衡書院弟子和幾百燕騎軍擋在了牆上前,抵擋著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而在他們身前,幾乎是必死傷勢的雁危行卻又站起了身,重新擋在了他們面前。
他的右手軟軟的垂下去,便換成左手拿劍,梗在身前。
半空中緩緩落下一個身影,正是方才將雁危行擊飛出去的人。
焚天魔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雁危行,也看著城牆之前的所有人,語氣傲慢道:「你天賦倒是不錯,魔毒侵入血脈還能有這樣的實力,假以時日倒也是個對手,可惜你現在便遇上了我,可惜你仍舊太年輕。」
以百歲的年齡,金丹期的修為,抵擋了大乘期魔尊的全力幾擊,甚至仍有還手之力,不可謂不可怕。
假以時日,或許只需要再給他百年,他便有機會成為又一個戰神,再也不懼焚天這樣的人。
但是就像他說的。
可惜他現在就遇到了焚天魔尊,可惜他仍舊太年輕。
命運沒有給他機會,也沒有給他時間,他哪怕有再多潛力、再好的天賦,今時今日,窮盡他的一切,他也護不住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城牆之外,焚天魔尊舉起了手,眯著眼睛看著橫劍而立的少年。
他只要再出一招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