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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卻權當沒看到雁危行的動作,淡淡道:「你真有什麼話正好可以面對面問我,我也恰好有話想說。」
她頓了頓,緩緩道:「兩百年前,我年朝夕僥倖未死,今日重回人間,原本沒想過驚擾故人,卻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和諸位再次相見,著實抱歉。」
她說著「故人」,眼神在臺下一一劃過,看向了自己父親曾經的下屬、曾在年幼時抱過她的長輩、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修士、或是兩百年前曾與她並肩作戰過的陌生人。
他們是最先認出她的人,也是在兩百年前和她有牽絆的人。
那些人的神情微微動容。
但仍有人或是含著疑慮惡意,或是急不可耐地問道:「但你不是死了嗎?」
這麼多人看著她和魔尊同歸於盡,她不可能有活下的前提。
但她如今又活生生地站在眾人面前。
有人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復生」兩個人。
死而復生,何其誘惑。
那聲音裡的急切幾乎要溢位來,惹得人分外不適。
雁危行眉頭一皺,就要出手。
年朝夕卻不著痕跡的按住了他。
見她不說話,又有人追問她當初是不是死了,那急切又惡意的語氣幾乎能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噁心。
年朝夕沒出手,也沒讓雁危行出手,但下一刻,一把長劍卻突然從人群中擲出,徑直刺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一個人站在了人群正中間,袖子被削去了一半,長劍釘在地面上。
扔劍的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容貌陌生,身著青衣。
他卻怒道:「你是聾了嗎?小戰神不就在這裡站著?死了死了?你是沒張嘴還是不會說話,你他孃的才死了!你那麼想死老子送你一程你敢不敢!」
那個人臉色一白。
青衣人冷冷環視四周,視線又落在他身上,冷冷道:「你不會說話往後就不必再開口,懂了嗎?」
那人臉上驚疑不定。
淨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低聲道:「這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劍修,走殺道,出身月見城,算算年紀的話,兩百年前他應當還是個孩子。」
下一刻,他就聽那青衣人說:「程某的命是小戰神救的,程某一家四口都是小戰神救的,程某的命就是小戰神的命,今日誰敢口出狂言,別怪我不客氣。」
他話音剛落,又有人起身,將隨身的劍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淡淡道:「這位道君和我胃口,到這裡來陪我坐坐吧。」
那是戰神當年的得力屬下,如今的一方霸主。
他抬頭,溫和地朝年朝夕笑了笑:「小小姐,許久未見了。」
又有人哈哈笑道:「我就知道這世道不會讓好人吃虧。」
那是兩百年前曾和年朝夕並肩而行的杜衡書院弟子。
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年朝夕認識的、不認識的,他們紛紛站起了身。
心懷惡意的魑魅魍魎幾乎無處可逃。
年朝夕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很暢快。
這世上的人,或許心存惡念,或許自私自利有自己的盤算,但大多數人心中仍有一片光明,有自己的底線。
這就是年朝夕為什麼敢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公佈與否。
佛子似乎是看了她一眼,她沒怎麼在意。
她微微笑了笑,神情自有一股灑脫,提聲道:「我當年,確實是死了。」
人群霎時一靜,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當年我確實是死了,但我生來愚笨,實力也低微,當年能和魔尊同歸於盡,靠的是與惡蛟結下的靈魂封印,我以靈魂為引奪取了惡蛟的力量,這才有了能和魔尊同歸於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