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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

她點頭，看起來很乖巧。凌然握住她的手，兩人走到路口，果然林燃的車同時到達。車門開啟，她鎮定且絲滑地上車，最後一瞬兩人對視，她用口型說了一句：

「小心。」

姜宛隔著車窗，看見凌然不回頭地走進街巷深處，從腰間掏出一把□□9。大雪紛飛，聖誕歌曲繼續，進行至深夜，變為安魂彌撒。

02

姜宛回到酒店，前臺電話打進來，接起，卻是一個熟悉男聲，從地獄深處傳來，清冷和煦。

「姜宛，新婚快樂。」

中城十二點鐘聲響起的一刻，她在人群裡看見那個身影。深黑羽絨服，棒球帽壓低遮住眉眼，在牆角抽菸。周遭的喧譁熱鬧彷彿和他無關，黑洞般吸收所有色彩。

她下意識地，在凌然也險些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抱住了他，下一秒那人就消失了。

但她沒有猜錯，也沒有看走眼。許煦沒死，看樣子，也沒受傷。她握著話筒的手微顫，張了張嘴，開不了口。

「又騙你一次，該更恨我了吧。」他笑，在電話那邊吃薯片。「但諾坎該死，這次多虧你，才能引出他。」

「你沒死，真好。」她聲音乾澀。「凌然呢？」

「他沒事，命硬得很。」話筒那邊沉默了會，才繼續：「我們原本是一條戰線，但這次他越級，管了南邊的事，可能要受點兒苦。」

「你們想要什麼條件。」姜宛握緊話筒。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他變了吊兒郎當的語氣，聲音驟然低沉。

「我警告過你，別喜歡他。我們兩個之中，只能有一個在明處，這次是他，下次是我。」

他語速很快，背景裡有易拉罐扔進垃圾桶的雜音，以及鋼管碰撞地面的響動。他聲音消沉，略有醉意。

「我喜歡過你。五年前是騙你，現在是真的。」

「我為什麼相信。」她繼續問，辨認背景音裡的腳步，百葉窗開合，車流鳴笛，教堂鐘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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