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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但我卻衝著其中一位教官大嚷,叫他把那口笨鍾塞到他自己的屁股裡去,結果引起一片鬨堂大笑。但我以後再也沒有這樣跟教官說話,也從沒透露過說這話的人是我。當然,我說的是在本書出版之前。大家也看到了,即使是在四周一片混亂的時候,我仍舊會說上幾句俏皮話。到這時候,我們已經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只是竭力與其他人一起堅持待在粉碎機操場上。團隊精神的灌輸已經起到了作用,我不想孤身一人,不管我們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我都希望能夠跟那些同樣渾身溼透的隊友待在一起。
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們少了一個人。接著我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問道:〃你說什麼?少了一個?馬上清點人數。〃我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但他離我很近,聽上去像是我們的最高長官喬·馬奎爾上校。
他們命令我們立刻起立,然後依次報數,結果最後一個人報出的數字是五十三。我們確實少了一個人。天啦!訓練時失蹤了一名學員,這可實在糟糕,是非常嚴重的事故,就連我都明白這一點。一隊人立刻被派到海灘上去搜尋,他們在那裡發現了失蹤的學員,當時他正在海浪裡撲騰。
有人立刻回到粉碎機操場報告了情況。我聽到教官喊道:〃把他們都趕下海去,等會兒再收拾他們。〃這時候應該已經是半夜了,但我們又出發了,離開炮火,離開這瘋人院,艱難地跑到海灘上,衝入冰冷的太平洋。像往常一樣,我們這時已經渾身溼透,全身冰冷,所以根本不在乎。
教官終於叫我們從海里爬上來了,但新的訓練科目立刻就開始了。哨聲又響了起來,這就意味著我們又得趴到地上,不過這一次不是趴在平坦的瀝青操場上,而是在鬆軟的沙灘上。
哨聲不斷地響起,一聲,兩聲,而我們得緊跟著哨聲匍匐前進,這時候我們看上去就像在沙丘上轉悠的沙灘甲蟲。我的肘部感覺火辣辣地疼,兩個膝蓋也一樣,四個關節都已經皮開肉綻,但我沒有停下來。教官隨後命令我們在海里的深水區浸泡十五分鐘,這也是在不足華氏六十度的冷水中人所能忍受的極限。我們手挽著手在水裡堅持,直到教官命令我們上岸。但哨聲又不停地響了起來,而我們也就得繼續匍匐前進。
第三章 歡迎來到地獄(13)
然後教官命令我們下海,把頭埋在水裡做淺打水練習,接下來又是哨聲,匍匐,隨後則要再回到水裡泡十五分鐘。這時,我身旁的一位隊友無條件地放棄了。他是名軍官學員,艇長,擅長奔跑和游泳,是我們班最拔尖的學員之一。
這實在令人震驚。與他同艇的另一位軍官學員跑上沙灘追上他,懇求他不要放棄,還跟在場的教官說其實他不想走。〃他並不是真的想放棄,長官。〃於是教官又給了這位學員一次機會,告訴他如果現在能夠回到海里的話,還不算太晚。但他已經下定決心,毫不理睬隊友的苦苦挽留,繼續往前走,離開了海灘,於是教官讓他登上救護車旁邊的卡車。教官隨後問那位挽留隊友的學員是否也想放棄,我們都聽到他大聲回答〃不〃,然後看見他就像只被燙傷的貓一樣從沙灘上跑下來跳入水中,回到我們身邊。
水溫似乎越來越低,我們站在冰冷的海水裡,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教官們最後終於讓我們從海里出來了,但緊接著又響起了哨聲。我們撲倒在沙丘上開始匍匐前進,渾身又癢又疼。五名學員這時候決定放棄,並被送上了卡車。我真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放棄,因為以前也進行過這種訓練,這次的訓練雖然的確讓人難以忍受,但並沒到忍無可忍的地步。我估計這些傢伙可能只是想得太遠了,開始害怕地獄訓練周接下來五天的訓練,而這正是此前馬奎爾上校警告我們不要做的。
現在,教官們要求我們操艇出海,這沒什麼難度,但教官們卻先要求我們迅速將小艇劃出幾百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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