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立言(第1/4 頁)
開封城自中秋這日,每日都有人被拉上刑臺,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或是凌遲或是斬首。
每一次,賈琮都親自坐鎮刑臺,原本放置在劍匣中的打王金鐧,這是十幾日一直被賈十一懷抱於胸前。
似乎是在告訴眾人,律法威嚴,上至宗親下至黎民,犯案必懲,無一例外。
就連海剛峰海老爺子,都被賈琮的鐵血手段給鎮住了。
等到他交給賈琮的那捲名單上的人均被按律嚴懲之後,金鄉衛竟然又押著將近三百的不法士紳來到了開封城。
“永豐侯,這些人是……”
“老大人不會以為只有那些宗親勳貴,以及那些不法官員能辦成如此‘大事’吧?”
賈琮從桌案上翻了一會,抱來了厚厚一沓案卷卷宗。
“這些是協助劉泗等人偷換治河材料,洗白治河銀兩,或是直接參與掘堤毀滅證據的幫兇。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黑了心不拿百姓當人的畜生!”
這樁大案的背後,肯定是有河南士紳集團參與的。
此事海剛峰也清楚,不過他原本是打算等到送走了賈琮後,他自己再慢慢調查處置,不想賈琮早就在緝拿劉泗等人時,就開始佈局調查了。
或許是這刀子落的太快,嚇住了不少躲在暗處的漏網之魚。龍禁衛還沒怎麼調查呢,就有涉案不深的人忍不住偷偷跑到賈琮那主動請罪了。
“一共兩百七十八人,死罪一百二十一,餘下之人,最輕也該發往軍前為奴。老大人就不用管了,晚輩一不做二不休,就一同處置了。”
啊?
“還要殺?”
賈琮看向擺在桌案上的劍匣:“當然,這一回本侯要讓世人看明白了,這老百姓的命也是命,有人在乎!”
刑臺上的血還沒幹透,城中的佈告欄又貼上了白色的佈告。
當賈琮重新坐在監斬臺上時,神色更加肅穆冷漠。
“持打王金鐧、奉天翊運推誠永豐縣侯佈告天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凡有違律法者,依法懲處……”
“時辰已到,行刑!”
刑刀之下,所謂刑不上大夫已然成了過去。
賈琮用強硬的手段,在開封府將自己塑造成了律法的堅定維護與執行者。
打王金鐧從魏文正公的手中傳至他的手中,已經由監察百官穩定朝綱的角色,轉變為天下百姓的守護神器。
等到訊息傳到京城時,整個朝堂似乎都噤了聲,連一本彈劾賈琮的奏本都沒有。
眼見女婿被人私底下冠上了“屠夫”、“殺神”的名號,林如海非但沒有覺得憂心,反而專門寫了一封信送去了開封府。
少年時做孤臣,中年時開始經營屬於他自己的勢力,這才是獨屬於賈琮的為官之道。
這是林如海的想法,但卻不是賈琮的想法。
賈琮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這一次用鐵血的方式震懾天下,不過是因為他與這世上之人對待人命的看法不同,見不得有人拿人命當草芥罷了。
……
今年的雪來的稍晚了些,大水退去之後,賈琮用了整整三個月走完了虞城、夏邑等四縣。
有朝廷源源不斷的錢糧人力支援,災後的重建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雖說主城還無法做到完美的重建,但有工部送來的人手,加之賈琮親手繪製的規劃圖,一切都是穩步向好。
臘八節,賈琮在安置營給百姓發放完臘八粥,夜裡悄悄登上了回京的官船。
就連代庭都不知道賈琮已經離開,估計等明日他看到放在他案頭的書信後,才會發現永豐侯的營房已經空了。
“這次回去,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小三爺是該好好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