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芍藥姑娘(第1/2 頁)
珍珠穿著一件寬大的玉蘭色圓領袍,滿頭青絲用一根簪子束起。因著年歲小,身型倒並無女子的曲線。看起來的確是個俊秀的小公子。
沈辭的目光落在珍珠耳朵上,他不禁好奇起來。珍珠如今十三歲卻沒有耳洞。在他們齊國,女子都是十歲前便會打耳洞的。怎麼會有豆蔻年華的少女未打耳洞的。
但珍珠說她是個孤女,在遇見福珠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珍珠,你沒有耳洞?”沈辭提醒道。
也許這會幫她想起什麼來。珍珠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耳垂,不以為意。
這樣聰穎的女孩子怎麼也不該是個孤女,可她若有家人,又怎麼不打耳洞呢?又為什麼不記得她的家人呢?
沈辭覺得很矛盾。
珍珠把玩著手裡的摺扇,她怎麼知道沒有耳洞啊,她就是一隻貓。
正想著,卻覺得頭一陣疼,腦海裡又無數次的閃過戰火燃起的場景,可這一次,她卻又看到了懸崖峭壁。有個詭異的聲音告訴她,“懸崖下頭可都是屍體!你下去吧!看看你娘在這麼多屍體裡找不找得到你!”
那人捏著她的脖子,將她的半個身子推出山崖,搖搖望著不遠處的兩軍廝殺的慘狀,“這是齊軍畢竟之路,大齊的軍隊踏過你的屍體,定勇侯的曾經的下屬踩過你的屍身,著實痛快呀!”
珍珠回過神來,嘴裡喃喃念著,“定勇侯。”
“定勇侯是誰?”
她驟然發問,沈辭卻不知前因後果,只道,“那是齊國的戰神,是昭陽公主的駙馬。曾經打得漠北人不敢往東一步,也打的楚國人畏懼不堪。”
那是他的姑父,是齊國赫赫有名的戰神,當然對於漠北和南楚兩國而言就不同了。
小姑娘已經回過神來,指了指前面那位穿綠色圓領袍的公子。
便聽見門前迎客的花娘笑嘻嘻的招呼道,“丁勇厚公子呀!你可好久沒有來了?今日可是來看奴家的?”
面對這樣的巧合,珍珠一時也分不清腦海裡一閃而過的事情,分不清那聲到底是定勇侯,還是丁勇厚?
沈辭連忙道,“你看哪個公子做什麼?”
“你瞧他手裡一捧月季,每支都是繫上特殊絲帶的,林大人不是說今晚有花魁大選嗎?他肯定是選花魁的。”小姑娘道。
這麼容易淺顯的事情還用說嗎?來煙花巷不是來和女子尋歡作樂的,難道都和他和林辰一樣來查案子的呀!
晚風幽幽,帶著煙花巷特有的脂粉香,有些嗆人。
“丁公子,這些花可是給牡丹姑娘的?”一個穿粉衣的花娘問。畢竟牡丹已經連任幾屆花魁了。
雖說她們煙花巷每三個月便選一次花魁,花魁變更容易,但牡丹姑娘靠著朱公子這些個貴公子可連任四次了呢!在這個永遠不缺美色的煙花巷十分難得。
丁勇厚搖了搖頭,“這些花是給芍藥姑娘的。”
芍藥姑娘是兩個月前從鬱州來的,與牡丹那種豔麗奪目的美不一樣,她的美是含蓄清淡的,更合丁公子的意。
粉衣花娘見著丁公子走遠了,又招呼沈辭和珍珠道,“小公子,來玩呀!”
珍珠連忙往沈辭身後躲。
花娘只當他年歲小,十分靦腆。“小公子,你來試試便知道其中的好處了!”
珍珠與沈辭快步離開,沈辭看著躲在懷裡的珍珠覺得十分有意思。小小的一隻,讓人生出保護欲來。
這裡的花娘太可怕了,若是走慢了,就會被帶進花樓裡了。於是珍珠提議往水畔邊走,靠著這些花樓走,實在是太危險了。
煙水河上停著不少花樓的畫舫,都是被定下的,等晚上花魁大會開始,達官貴人和那些公子哥便會到畫舫上消遣做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