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空空如也(第1/2 頁)
“諸葛行敏?”申黎庶搖著躺椅沉思著,葉平在一旁站著答道:
“回貼司的話,那人當日就說自己叫諸葛行敏,然後又誇讚貼司,說貼司透過此法,讓山陰縣吏民同心,如同一家,是其他地方縣裡面見不到的。”
申黎庶腦海“叮”的一聲,突然起身道:“你去問問許繼業,看看他知不知道山陰的諸葛行敏。”
葉平一溜煙走了,少頃,便又站到了申黎庶面前,道:
“許繼業聽說過此人,乃重合元年的進士,但不知為何,不留在朝中,反而回來了。”
申黎庶哈哈一笑:“倒是個儒生,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底細,究竟是不是東京裡指點江山的腐儒!”
葉平又去辦差了,如今縣衙已成三派,許繼業王賢二人各成一派,互相之間鬥來鬥去,申黎庶自成一派,加上翟宜民附和,申黎庶將貼司手分之權合併在一起,勢力頓時超出許繼業王賢一大截。
曾怘回京後,山陰目前並無主官,佐貳官裡頭,縣丞是個不管事的主,主簿就勉為其難成了山陰的一把手,平日也無所事事,樂意將權力下放給申黎庶,自己躺在屋子裡炕上收些孝敬錢,倒也是其樂融融。兩個朝廷欽差又被調回了京城,如今山陰縣裡頭,是申黎庶說了最大,連王賢都得附和,更不用說許繼業了。
但他並不滿足於此現狀,一場行動又開始在腦中計劃起來,並開始逐漸佈局。
第一輪試探是七月初十的例會,知縣一走,主要開會的地點就改成了主簿衙的大堂裡頭,由於主簿衙比知縣衙小了一半,這就意味著得留有一半的小吏在門外候著聽。這日許繼業進了殿中,依舊以典史的身份站在眾吏之首,右後王賢,左後是申黎庶和翟宜民二人,四人後面站著的一般來說先應該是依附於許繼業的幾個嫡系,諸如攔頭、庫子一職,但今日許繼業回首一看,自己的人全站在了門外眼巴巴的瞅著,眼神反而在質問許繼業為何不讓他們進來。
仔細一看,自己的身後站著的居然是葉平、何偉才、關傅雲等申黎庶的嫡系。
主簿坐在高堂,微微一頓,模仿著曾怘的神態,坐的筆直,問道:
“縣中南糧倉應有存糧四百一十三石,秋收即至,今日便在會上直接派人查清倉中餘糧,好為秋後收租騰出地方。南糧倉當是何人負責?”
主簿明知故問,許繼業一下就慌了神,縣庫南糧倉裡頭,向來無糧,裡面的糧食早就被底下的庫子變賣放租了,這是衙門裡面的潛規則,如果上面來人查了,便要動員衙門所有吏員連夜打包沙袋,將沙袋擺置在木架上,外面裹上一層厚布,象徵性的擺上幾袋米,巡查的人來,也是象徵性的在上面扎個孔了事,他哪能想到主簿突然會光明正大的查糧倉虛實?
其實主簿也很納悶,八月便是收稅的時節,申黎庶若是想上位,也可以在各種雜稅上面扳倒輕輕鬆鬆扳倒許繼業,為何要費這麼大麻煩在糧食上面開刀呢?
知道申黎庶計劃的人,皆表示意外,何偉才甚至勸解申黎庶在此事上大可不必大費周折,以為這要是一開刀,就要把他們推向整個衙門小吏的對立面了。
所有的弓手、手力,都要靠著變賣縣中存糧收租口活,要是拿了南糧倉,那北糧倉呢?城裡頭的幾處糧倉呢?城外的幾處糧倉呢?你申黎庶是不是都要染指?
一旦申黎庶開刀了,小吏們就得丟失最重要的一向討活手段。
主簿話畢,大堂內外已是人心惶惶,許繼業也明白有人搞他,正想示意南糧倉的庫子主動站出來背鍋,卻突然想到如今在這大堂內自己已是光桿司令了。
王賢樂此不彼,動刀的當然不是他,他倒還開心,以為申黎庶拿糧倉開刀,不光得罪了許繼業,也得罪了整個縣衙的小吏,二人之間鬥個兩敗俱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