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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裴將軍一聲令下,馬車上泛起一道陣法光芒,消失在道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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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靈村與玉溪派,相隔二百多里。
玉溪派山下,有一座小縣城,叫做隆昌縣城。
祭祀父母親人,需要用到香火蠟燭等祭品。
今夜天色已晚,城中店鋪都關了門,柳毅只有在城中住上一夜,等明天店鋪開門。
城中浮現著一股子放過鞭炮之後殘留的硝煙味。
街頭街尾,掛著大紅燈籠。
近鄉……情更怯!
第二天,柳毅揹著香火蠟燭離開隆昌城的時候,心思更是沉重。
地靈村峽谷,就在眼前。
柳毅一路狂奔,來到村中。
原本應該荒無人煙的地靈村,現在卻有人住在村裡,收割過地靈稻米的田地,也被人開墾了一遍。
柳毅心中詫異,尋一個村民問了問,才知道這些村民,是玉溪派安排在地靈村的新村民,依舊負責給玉溪派種植地靈稻米。每隔九年,玉溪派會來挑選弟子。
至於三個月多前那些死去的村民,則被埋在了山坡上,建了一座公墓。墳前立著一塊石板,算是墓碑,卻沒有碑文。
柳毅來到墳前,點上香火蠟燭,燒了紙錢,又擺上瓜果祭品,倒上酒水,恭恭敬敬磕頭行禮。
不知不覺,眼中就流下了淚水。
柳毅心裡頭,不斷的回想著。
想起了當初的點點滴滴,父親的嚴厲、母親的慈愛;想起叔伯親人,想起兒時的歡笑;想起了婉兒……
甚至想起了離別那一天,三娃子尿出來的一道彩虹形。
許許多多畫面,在柳毅腦海中不斷翻騰。
地靈村的山,還是原來的山,水還是原來的水。房屋田地,青松竹林,全都沒變。
可物是人非,柳毅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經永遠消失。
“爹!娘……”
柳毅仰天痛呼,抓起酒罈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此刻卸下了平時少年老成的偽裝面具,柳毅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孤獨的在曠野山林裡痛聲大哭。
深仇大恨像大山一樣壓在心頭,讓柳毅少年老成,讓他在玉溪派學了不少人情世故,見識了不少陰謀手段。
哪怕柳毅已經懂得如何運用計謀,懂得反過來去算計他的敵人。可歸根到底,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不知不覺就醉了,醉倒在墳墓前面,沉沉的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個夢,夢到母親在做早飯,父親則把一塊毛巾丟到他臉上,叫他起床洗臉吃飯……
“爹!娘!”
柳毅呼喊一聲,睜開眼睛,卻見到是貪狼在用舌頭舔他。
陽光從東面天空照射而來,灑在山間。
柳毅大醉一夜,到此刻才發現公墓所在的地方,竟是當初發現羽毛的山洞。墳墓應該是丹登子與丹峰子兩人建的,他們就地取材,直接用這個深洞來做墳。
“此仇不共戴天!”
在山間洗了把臉,柳毅迎著村民詫異的目光,離開地靈村,用了一張神行符回到玉溪派,徑直前往長臺峰。
“師傅!”
柳毅拜倒在唐佳文面前,眼睛通紅,“師門以前說要給地靈村討一個公道,不知現在有沒有訊息?”
第三十五章苦中苦,仙中仙
“這……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輕舉妄動。”
唐佳文扶起柳毅,神色有些愧疚,“我們玉溪派和聖火魔宗,分別屬於正魔兩道,牽一髮而動全身。”
三個月了,玉溪派依舊沒有動作。
難道地靈村的血債,就這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