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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刀是致命的,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沈經綸沒有說話,反倒是沈志華,他搖頭道:“單憑這一點,似乎太過武斷了。對了,關押水汀的屋子屬於何人,周圍的鄰居有沒有看到什麼?”
袁鵬急忙告訴他們。水汀被關押在薊州城西北的貧民窟一座廢棄的茅草屋內,周圍的幾間茅草屋都空置著,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
沈志華聞言,轉頭對沈經綸說:“大爺,不如把此事稟呂縣令,也好讓他知道。林捕頭私自去了陵城。”
“暫時我們只當不知道林捕頭的事兒。”沈經綸顯然已經有了主意,抬頭吩咐袁鵬:“讓文竹備車,我與你們一起去見水汀。”
即便沈志華等人都擔心沈經綸的身體,不贊成他在此時出門,但沈經綸心意已決。他們也無可奈何。
一盞茶之後,文竹服侍沈經綸上了馬車,馬車出了沈家大門,朝薊州城西北角駛去。一路上,沈經綸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命文竹替他撩開簾子。
夜已深,除了遠處的花街上隱約傳來絲竹之聲,街上空無一人,街道顯得格外空寂清冷,敲更人“嘭嘭”的竹筒聲,一聲聲撞擊著沈經綸的心臟。
莫名其妙的,他忍不住假設,如果一個多月前謝三沒有出現,如果世上從沒有謝三這個人,今時今日會發生什麼事?若是時間再往前推移,如果先太子不曾謀反,此刻的他又是什麼光景?
“咯噔。”
馬車重重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傳來袁鵬的聲音:“大爺,後面這段路坑坑窪窪,不太好走。”
沈經綸只是簡單地“恩”了一聲,慢慢坐直身體。馬車顛簸的時候,他的手撐在了轎子的橫樑上。他應該覺得很痛,但他竟然沒有知覺。突然間,他很想看一眼林曦言的笑容,可是她已經離他而去。
“大爺,您怎麼了?”長安感覺到他的悲悵,但他不明白為什麼。
“沒什麼。”簡短的三個字,沈經綸的神色已然恢復如常,凝神朝車窗外看去。
不同於早前的高牆青瓦,青石地磚,此刻馬車正行駛在煤渣道上,道路兩旁的屋子又矮又小。不少屋子內似有人影晃動,卻不見燈火。
“百姓連油燈都點不上了嗎?”沈經綸突然發問。
袁鵬趕忙回答:“大爺,這會兒我們已經到城西了,這裡的百姓大多在大戶人家當差,雖然不捨得在晚上點燈,但已經比城外的不少人家過得好,至少三餐溫飽不愁。”
沈經綸沒有接他的話,又問:“我們這是往北走嗎?”
“是。”袁鵬點頭,“再往前路更不好走,街邊還有不少閒漢乞丐,大爺不如把車簾子放下。”
沈經綸對文竹點點頭,在馬車內閉上眼睛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馬車終於在一間荒蕪的茅草屋前停下。沈經綸在文竹的攙扶下步下馬車,立馬聞到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他習慣性皺了皺眉頭。
待袁鵬拎著燈籠走過來,沈經綸只見茅草屋前光禿禿一片,屋子門前的石階十分光潔,似乎經常被人踩踏。屋子的門板破了兩個洞,搖搖晃晃掛在門樑上。一旁的兩扇窗戶亦是七扭八歪,窗紗早不見蹤影,只餘黑乎乎的窗格子在風中晃悠。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微弱的女聲隨著夜風灌入每個人的耳膜,讓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袁鵬再次提醒沈經綸:“大爺,水汀的樣子實在可怕……”
沈經綸沒有說話。舉步往前走,親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只覺一股熱浪撲向他的臉頰。他定睛看去,原來屋內燒著一爐炭火。他轉頭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被綁在木柱子上。她的衣裳破破爛爛,滿是血跡,已經看不清原本的花色。她的頭髮遮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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