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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子裡目前還沒有到人多擁擠的時候。想像中有人還在吃晚飯,或是要等戲院散場才來。
這裡,當然更盡一切人造的豪華。輪盤和骰子桌子,當然是少不了的,另外還有二十一點,和撲克。
桌子群中六到八個人穿得整整齊齊,擺足了架子,搖著晚禮服的尾巴,手裡拿了不少大籌碼,我知道他們是賭場僱用的假賭家。人少的時候,他們湊湊熱鬧,後來人多的時候,他們可以刺激客人下注。
孔賀蘭並沒有在這房間裡。
彭喬虎的死亡,假如對這個俱樂部有任何沮喪或影響,至少在表面上是沒有現出來。場面維持得很好,在這裡男士都是紳士,輸個千把元不過聳聳肩,生活上一個有趣的小刺激而已。
人多之後,有的假賭的會慷慨地大把輸錢,然後慢慢地眯起眼睛看牌,表示一切仍在控制之中。
一般的客人其實根本沒有贏錢的,會同情這傢伙輸得比我慘。他們也要保持輸得起的風度。牌風一轉,輸最多的猛衝幾下變成倒贏了。刺激這些真輸的人認為只要下注就不為輸,他們才是真真輸光回家的人。
在開放賭博的州里,賭場的誠實度是很高的。即使在賠博是犯法行為的加州誠實的賭場還是有的。我認為不包括這一家在內。
我瀏覽了一下,走到輪盤桌邊上,拿出二十元換籌碼。主持輪盤的人,用他帶了鑽戒,修過指甲的手,熟練地把價值二十元小額籌碼面無表情地換給我,他的味道好像說這家賭場是胸襟開放的,客人小玩,大玩他們都不在乎。甚而有我們是民主公開的味道。
我賭五元紅。開出來黑。我加碼放紅,紅開出來。我賭二元三號,開出三十號來。我再賭二元三號,開出來的是七。
我又賭二元三號,三號開出來了。管盤的人付了我錢,贊勵地向我點點頭,其它客人都向我看一眼。
我又放二元在三上,再放二元在二十號上。二十號中了,管理員叉推過一堆籌碼來。
他故意停下來整整領帶。
我放二元在五號上。
一聲輕輕的女人神經性笑聲自我身旁發出,我眼見到一隻裸露的手臂經過我前面,感覺到沒穿東西的玉肩幾乎擦到我面頰,聽到銀鈴似的聲音說:&ldo;別以為我在跟你下注,像你這樣好運氣,我應該搭你的車。&rdo;
&ldo;沒問題,&rdo;我一面回答,一面看向她。
她是個金髮、美好,鼻尖上翹,玫瑰花蕾似的嘴唇,身體的曲線絕對可以在泳裝選美里大放異彩。
她向我恰當合適地笑一笑,然後突然停住,好像突然想到她和我倒底是不認識的人,只不過偶然並坐在輪盤桌上而已。
輪盤轉動,象牙球沿了邊上轉了一會,在格子裡跳來跳去,停在七上。
我放二塊錢在十號上。金髮的馬上也放二元在我籌碼上。
輪子一轉,我們又輸了。
我放二元在二十七號上。金髮的猶豫一下,在我籌碼上放了一元錢籌碼。
輪子一轉,十二號開出來。
我聽到金髮的嘆了口氣。我放二元在七號上,一元在三號上。
金髮的猶豫,勇敢地隱藏起這是她最後一個籌碼的事實,把一元籌碼放在我的籌碼上面。
球轉了幾圈落入一個格子,金髮的比我先看到,她向我尖叫一聲,狂喜地抓住我手臂,像是情不自禁。
&ldo;有了!!&rdo;她喊道:&ldo;有了!贏了!我們贏了。&rdo;
管輪盤的給她一個父親樣有趣的微笑,把該付的付給我們。
我們又一起賭相同號碼四五次,我們叉贏了。
我前面開始積了一大堆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