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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她，果真是在笑。漫天雨幕裡，他笑了笑說：&ldo;你叫厲曉雪。&rdo;

第4章 所有分手都從相愛開始（2）

高中的最後一年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轟然而至。

所有同學都為學習焦頭爛額。小雪的成績最好只能算中庸，也鼓起前所未有的學習熱忱。特別是她的傳統弱項數學，開學頭一次測驗竟然考了個前所未有的好成績，惹得數學老師疑慮重重地朝她看。

為了徹底脫離及格線，她開始不遺餘力地去菜市場買菜。父母都忙，家裡買菜的通常是阿姨，她乾脆和阿姨說好了，包下買菜的任務。孟懷遠每天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擺攤，每天除了固定的那幾樣，菜色又略有不同，今天有蘑菇，明天變成茄子。每天天沒亮他就必須去進貨，早上擺上兩個鐘頭，然後去上學，下午三點放了學再來。他的攤點在市場的頭裡，因此生意算是不錯，碰到颳風下雨，就要搬到沒什麼人的地方，但頭上會有塑膠大棚。

多來了幾次，連對面賣魚的王媽媽也和小雪混得很熟，遠遠見她走來就對孟懷遠曖昧地笑：&ldo;阿遠，你的同學又來了！&rdo;他就默默笑一笑，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跟著王媽媽阿遠阿遠地叫他：

&ldo;阿遠，看看這道題，不可能啊，答案一定是錯了。&rdo;

&ldo;阿遠，拜託，數學老師說如果有人做出這題就準我們去秋遊。&rdo;

&ldo;阿遠，這題，黃岡中學數學摸底考附加題，我賭兩根黃瓜，你肯定做不出來。&rdo;

……

讓她深受打擊的是，不論是她認為如何高深的題目，都難不倒阿遠。他從來不說她笨，只迅速掃一眼作業本，又默默看她一眼，然後通常在五分鐘內把題解決。

煩了他那麼多次，她不免覺得過意不去。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可是他缺什麼嗎？好像只缺錢。

其實她的零花錢很充足。爸爸原來是廠裡的技術人員，後來下海經商，在郊區有一間玩具工廠，產品銷往歐美各地，因此家裡的條件在同學之中也算上乘。她想過要不每解一道題付阿遠十塊錢？這樣顯然是不行，她直覺會被他銳利的目光一眼釘死。

想來想去，他的數理化成績拔尖，語文排名前十，只有英語似乎稍差些。她收羅了家裡所有的語音資料，練習冊，和原版讀物，塞進書包搬到菜場去獻寶。沒想到他只掃了一眼，淡淡說：&ldo;我用不著。&rdo;

她發愣，抓起一張原版片強力推薦：&ldo;你試試看啊，很有用的，特別是原版片，練聽力特別好。&rdo;

他低頭停了片刻才說：&ldo;我看不了。&rdo;

她暗自譴責自己。他家裡連電話都沒有，不可能有電腦，也許也沒dvd機。

後來連陳思陽都覺出了異樣，打電話給她問：&ldo;小雪，你還好嗎？最近你很少打電話來問我數學作業了。&rdo;

什麼很少，根本是沒有。她偷偷地樂：&ldo;哦，說了你也不信，數學老師說我忽然開竅了。&rdo;

所有人都在發奮。學校把高三的晚自習時間又無情地延長了一小時。某天晚自習下課去往腳踏車棚的路上，她終於偶遇了陳思陽。他從不知哪個角落鑽出來，走在她的身旁。

&ldo;嗨。&rdo;她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他朝她笑笑，臉上有靦腆的表情，並肩走到腳踏車棚裡他才說：&ldo;那麼晚了，我們一起走吧。&rdo;

她愣了愣：&ldo;不順路啊。你家在南面，我家在北面。&rdo;

他一臉認真：&ldo;前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