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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笑：&ldo;怕你覺得我沒用，忽然發覺我沒你想的那麼完美。&rdo;

她不以為然地&ldo;切&rdo;了一聲：&ldo;你什麼時候完美過？從來都是個驕傲自大，好高騖遠的野心家。&rdo; 想像著刀疤猙獰地匍匐在他腰間的樣子，她心裡忍不住隱隱做痛，低聲說：&ldo;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是沒用，是太傻。&rdo;

他灼熱的手掌握住她的：&ldo;那時候覺得你越來越遠，我只是不想放棄。&rdo;

她抬頭問：&ldo;那現在呢？想放棄？&rdo;

昏黃的燈光裡，他的眼神略一黯淡：&ldo;這個世界不完全公平，我也不能像十七歲那樣相信自己無所不能。承諾過的事我一件都沒做到。小雪，我也許會讓你失望，你就不怕？&rdo;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向來明亮清澈，她在那裡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此清晰。她在心裡說，也怕，但更怕這輩子等不到你。

幽暗的車廂一角，兩個人緊緊依偎。這時候列車一聲呼嘯，衝出地面，霎那間清輝滿地，夜色輝煌。有的人，一輩子只能遇到一次，幸好他們終於等到彼此，在如水的月色中，在最後一班地鐵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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