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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隱忍地看著自己女兒，咬了咬牙，才掐了她手背一下，&ldo;你懂什麼？姑娘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生氣。至於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哪裡是你一個小丫頭消受得起的？姑娘賞了你也不能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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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忐忑

裴錦箬換了衣裳出來，沒有繞出屏風，便聽得陳嬤嬤母女二人壓低了嗓音在說什麼。

說的到底是什麼，裴錦箬倒是不怎麼在意。

這陳嬤嬤和丹朱半點兒身為下人的自覺也沒有，她進來換衣裳，竟是沒有一人來幫忙，反倒是正在打掃隔扇的雪盞聽見了，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進來伺候的。

無奈的是，這還不無她從前縱容的緣故。

見得裴錦箬出來了，陳嬤嬤母女二人停了說話聲，看上去倒還算得恭恭敬敬，可裴錦箬卻知道，真正的恭敬與這般裝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

她倒也沒有開口斥責，只是抬起手，朝著桌面上的那隻白瓷碗虛虛一指，&ldo;那碗冰鎮寒瓜，丹朱不願吃，便賞了你吧！往後也是一般，認真做事，我不會虧待了你。&rdo;

這話，是對著雪盞說的，陳嬤嬤和丹朱母女二人卻是不約而同，微微變了臉色。

雪盞略略猶豫了一下，倒是沒有抬頭去看陳嬤嬤的臉色，便平平地應了一聲，躬身將那白瓷碗捧了，始終低眉垂眼地退了出去。

陳嬤嬤眼皮跳了跳，扯了扯嘴角笑道，&ldo;姑娘莫不是生氣了？&rdo;

&ldo;嬤嬤說什麼呢。丹朱和嬤嬤謹守本分，我只有誇讚的，哪裡會與你們生氣？&rdo;裴錦箬笑微微道。

這番話，卻是讓陳嬤嬤聽得眼皮子直跳，心虛地連連偷瞄裴錦箬，卻見她面色如常，這才喏喏應道，&ldo;姑娘知道老奴和丹朱的忠心就好。姑娘……老奴之前回了家裡，倒是不知姑娘在博文館中居然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按老奴說，這博文館不上也罷……&rdo;

&ldo;嬤嬤這話就莫要說了，這上了博文館，不說別的，說出去，也是一件有面兒的事兒，我自然知道嬤嬤是心疼我，可這話，若是被父親聽見了，只怕就要當嬤嬤是那包藏禍心，見不得我好的，彼時，我可也保不住嬤嬤。&rdo;裴錦箬正色道。

沉默被唬得一愣，忙不迭改口道，&ldo;老奴自然是心疼姑娘，哪裡會盼著姑娘不好。那博文館自然是為姑娘增色的，自然該上，可老奴這心裡，卻總是不安閒，就怕姑娘在老奴瞧不見的地界兒再平白受了委屈，那還不心疼死老奴麼？&rdo;

&ldo;嬤嬤想什麼呢？嬤嬤不能陪著我去博文館，不還有丹朱麼？丹朱今日是得了我另外要緊的差事，如今，想必二哥哥那生辰禮物已然備妥，明日，丹朱就可以隨我一道往博文館去了，有丹朱看著，嬤嬤總能放心了吧？&rdo;

陳嬤嬤喜不自勝，&ldo;那敢情好，有丹朱看著，總不至於眼睜睜瞧著姑娘受委屈。&rdo;

有她看著，自己才怕受了委屈，還得打碎了牙往肚裡咽吧？裴錦箬心底腹誹道，面上卻是微微笑著，如你所願了，你自然該擔心。

說到這兒，裴錦箬又笑望向丹朱，問道，&ldo;丹朱，你置辦的壽禮如何了？&rdo;

&ldo;奴婢想著二公子博學多才，便送一隻筆洗不錯。只是，我逛了好幾家古玩店，都沒有尋著合意的。倒是在清雅齋預定了一隻，要過半個月才能到貨。&rdo;

&ldo;丹朱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過的。&rdo;裴錦箬溫言婉語，對丹朱信任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