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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劉玖跟老祖宗不對付,皇上這是要幹嘛,故意的嗎?
「讓你去叫劉玖,你便去。」少帝漠然道,「快去!」
德寶連忙出門去叫劉玖。
傅元青躬身道:「陛下歇息會兒吧,待劉玖來了,便要處理國事,臣便回司禮監——」
「阿父去見太后倒是勤快,來見朕只一面就要走了?」少帝問。
傅元青一愣,按照以往的習慣,少帝總是將他支的能有多遠是多遠,這兩日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許是忘了。
他思索了一下,提醒道:「臣在怕是不方便。」
「德寶字寫的太難看。」少帝嘴硬,「阿父留下伺候筆墨。」
正往西廠去的德寶連打了好幾個莫名的噴嚏。
從御馬監值房來養心殿,比從司禮監過來遠多了,得兩炷香的時辰,德寶已經退下,其餘人不敢在裡面伺候,怕引火燒身,找了由頭就退了出去。
傅元青看了看天色,已快到中午。
依稀記起陳景還在掌印值房內歇息。
想了一會兒,瞧少帝正在翻閱奏疏,推到暖閣門口,掀開簾子對方涇道:「方涇,你安排人做了吃食送去我住所。莫讓陳景中午餓了。」
方涇呆滯:「啊?啊?……陳、陳景?」
「他一個正常男子在宮內行走不便,定不敢出門覓食。」說完這話,傅元青想了想,「待他吃了飯,你待他去內書堂,就說是我說的,給他套筆墨習字。待陛下這邊寬鬆了,我過去看他。」
「幹、乾爹……您聖上跟前兒伺候,就少操點兒個別的心吧。」
傅元青還待再說什麼,就聽見養生堂內少帝聲音傳來:「阿父在外間說什麼?」
傅元青小聲道:「快去!」
這才放下簾子入內。
少帝在裡面盤腿坐在炕上,翻著書,淡淡道:「養心殿伺候皇帝還盡心,還操心那個陳景。」
「未謝過陛下恩賜。」傅元青說,「我替陳景謝主隆恩。」
少帝喝了口茶道:「阿父坐吧。知道你站不久。」
傅元青謝了恩,便有小太監拿著凳子過來,他在下首坐下瞧少帝看書。
「朕閱《禮儀志》。」少帝道,「書雲:肆覲之禮立,則朝庭尊;郊廟之禮立,則心情肅;冠婚之禮立,則長幼序;喪祭之禮立,則孝慈著;搜狩之禮立,則軍旅振;享宴之禮立,則君臣篤。阿父,這邊是天子之職莫大於禮吧?」
「陛下聰慧。」傅元青拱手道,「應知婚禮亦是禮中之重。」
少帝一笑,似不經意一般,把桌上的那杯茶推到他的面前:「阿父飲吧。」
傅元青猶豫了一下,端起那杯天子飲過的茶,謝恩飲之。
外面廊間的鸚鵡叫了,花香隨風飄入。
桌上那杯茶上,熱氣淼淼。
記憶中,依稀有那麼些日子,那是他還不懂禮,於是便會與阿父同飲一碗茶,與他同寢同起。
天子之職莫大於禮。
以禮為國。
以禮為綱。
三綱五常、四維五倫……
「主子爺,劉玖到了。」德寶在外間說。
「阿父引他去暖閣。」少帝道。
傅元青起身出了養心堂。
獨坐堂內的少帝,在光陰交錯中,表情曖昧不明,過了片刻,他緩緩撕碎了手裡那本《禮儀志》。
若這禮,囚了人心,捆了手腳。
便合該禮崩樂壞,瓦釜雷鳴。
第23章 權柄交換
劉玖帶著一沓今日已批紅的奏疏入了暖閣,待少帝入內後,跪地叩首,笑著說:「主子,今日內閣票擬已經送過來了。一些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