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傅元青一笑:「我自有我的理由。」
「只是半年?」百里時問。
「只需半年。」傅元青答。
百里時一時無言,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掌印之病,病在陽氣虧虛,難以自補,您這千里之堤如今千瘡百孔,要想治病,先要補陽。我傾星閣修仙得到法門眾多,便有一採陽補虧之術可作為良方,掌印只要依此術時時修煉……六個月,自然是沒有問題。」
「採陽補虧?」
百里時從藥箱裡拿出一套玉簡。
那套玉簡陰潤冰涼,就算是傅元青體寒,拿到手裡竟然也覺得渾身冷的有些顫。
他將玉簡緩緩開啟。
百里時在旁道:「這大荒玉經,乃是由傾星閣在巍山之陰發覺,我師祖天運算元翻遍典籍考證,玉經乃是混沌初開時先古神族遺留,那時候男女未分、民智未開。只以陰陽本能行事,才有了此經。哎……只可惜後世人被凡塵俗世所擾,逐漸忘了這人倫之初……」
傅元青身邊的少監方涇端了茶入內,聽到了後面幾句,不禁好奇抬頭瞥了傅元青展開的那大荒玉經一眼,頓是面紅耳赤,再不敢看。
上面圖文並茂,整整七七四十九套交合之術,其中兩人,雌伏之人似男似女,性別難辨。而俯臥其上之人則身體精壯、孔武有力。
前幾套那雌伏之人尚且柔弱,姿勢 也算是常見,只是越往後翻二人眉目含情,風情萬種,氣氛越來越迤邐,到最後那雌伏之人竟然有了十二分的精神氣象,反而是俯臥其上的男人則瘦骨如柴,乾癟了下去,最後吐血而亡。
百里時的話說到了最後:「所謂採陽補虧之術,便是要得一精壯男子修爐鼎道,屆時掌印再與其雙修,引渡其至純至陽之精氣。」
「那修爐鼎道的人呢,最後會怎麼樣?」
百里時瞧傅元青的神情,斟酌了一下,回覆:「採擷其精氣等同於奪取其壽命。」
傅元青將那玉簡合上,纖細修長的五指抓著它輕輕放在了面前小几上,發出「嘎達」一聲輕響。
「那這便是邪術。」傅元青搖頭,「我不能修。」
百里時笑了笑,抬頭去看傅元青身邊那個看起來稚嫩可愛的少年方涇:道,「這位方少監,提督東廠,統管詔獄,取人性命無數,又被稱笑面閻羅。您手下有這樣的人物,想必行事殺伐果決,怎麼會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心軟?」
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方涇端著茶盤在旁邊站著,無辜的眨了眨眼。
傅元青正欲開口,門外有人輕扣門框。
方涇瞧了瞧門外雪地裡的人:「老祖宗,是北鎮撫司校尉魏龍飛。」
「說。」傅元青道。
魏龍飛也不進屋,單膝下跪抱拳道:「候興海已經招認任職期間貪墨百萬餘兩白銀,幕後還有其他主使。抄家時也得到了半本帳簿,與其供認吻合。只是下半本帳簿不知所蹤。另外……」
「說吧,無礙。」
「天黑時,候興海的上司、吏部尚書浦穎,便請了內閣於首輔、衡次輔以及小於大人一併進了宮,在養心殿鬧著要面聖,說是……」魏龍飛咳嗽了一聲,「說是要參北鎮撫司捉拿朝廷臣員的罪,還、還要參您……」
「朝廷重臣要面聖,理所應當的。」傅元青說。
方涇急了:「師父,使不得。不說大過年間這種事不應該有,就說明日便是朝會,有什麼事不能上朝會說呢?更何況最近對您的風言風語太多,別的不怕就怕三人成虎,萬一陛下真的聽進去了,這個怎麼辦?」
此時窗戶被一陣寒風吹開,雪花便呼的鑽入室內,打濕了傅元青的肩頭。
他嘆息一聲,緩緩站起,本有些疲憊的眉宇變得冷硬幾分,在風雪中他的道袍被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