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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都已經快是朽木將枯，你為何還要狠心絕他的命！&rdo;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悽厲悲慟得絕望，左相眉頭皺得更緊，對著身邊的兩名內侍吩咐道：&ldo;皇上駕崩，皇后娘娘傷心過度而得了失心瘋，來人吶，還不&l;護送&r;皇后娘娘回未央宮！&rdo;

他的聲音落下，立即有兩名內侍上前，欲帶著董皇后去未央宮。

拂袖甩開兩名內侍的手，董皇后冷笑一聲，&ldo;誰允許你們碰我的？本宮自會走回未央宮。&rdo;

說這話時她的臉上還帶著眼淚，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威儀，令兩名內侍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往後倒退兩步。

左相眼底掠過一抹深沉的暗湧，對著兩名正不知所措的內侍點點頭，預設了董皇后的固執。

寬大的袍袖遮擋住自己的臉，董皇后一點一點擦拭去臉上的眼淚，凜了凜神，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才施施然起身。

轉身面朝著仍舊跪倒在地上的朝臣，董皇后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側首凝著已經徹底沒了氣息的皇上，閉了閉眼，掩去了眸底一閃即逝的狠戾。

素手纖纖整理好微有凌亂的髮髻，撫了撫有褶皺的衣袖，董皇后抬起頭緩步往大殿往走。身後，兩名內侍緊緊跟上，卻又礙於她的威儀不敢太過靠近。

往前走了兩步，董皇后的腳步一頓，卻是沒有轉身，就這樣背對著左相，說：&ldo;大哥，可否答應妹妹，幫我照顧好曦兒，他才兩歲，不該受這些人世紛擾的苦。&rdo;

她的聲音平靜得出奇，好似已經想開一切，左相眉頭皺了皺，應道：&ldo;這是自然。宓兒，我會將曦兒交給你撫養。&rdo;

他的話音未遁，就聽到背對著他的董皇后笑了一聲，嘆道：&ldo;我已經無法再……&rdo;

左相心中一驚，抬頭看去，董皇后身體軟軟倒在地上，大驚失色：&ldo;宓兒！&rdo;

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她，左相驚異地看著她嘴角溢位的鮮血，臉上卻帶著滿足的微笑，抬頭望著他，&ldo;我……嫁給皇上之時，曾許諾……他朝必定與皇上舉案齊眉，生死相依……&rdo;

說完這句話，她重重咳嗽幾聲，嘴角的血越來越多。

&ldo;宓兒！&rdo;左相震驚地盯住她，&ldo;你為何要這麼傻！&rdo;

董皇后笑著搖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ldo;大哥……幫我照顧曦兒……求你……&rdo;

隨著嘴角淌下的血越來越多，她的臉色也愈發蒼白，遙遙望著龍榻上早已沒了聲息的皇上，董皇后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ldo;宓兒‐‐&rdo;

左相說了些什麼董皇后一個字也未聽進去，睜大眼睛望著皇上的方向，目光在那張熟悉的臉上徘徊。恍惚間，她看到皇上安靜地坐起身看著她，眼中一片清明，俊逸的面上帶著一抹極為戲謔的笑容，對她調笑道：&ldo;這是哪家小姐，竟有這般絕色。&rdo;

她含羞回頭就走，卻被他急急拉住了手腕，只聽他慌忙道：&ldo;誒，等等，你是誰家的小姐？&rdo;

定了定心神，她緩緩轉過頭，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最後輕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ldo;董宓，我是董宓。&rdo;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