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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已離開困守的山崖。”她低下頭幽幽地說:“那地方不好守,必須另覓便於防守的地方。”
“應該的。”怡平用平靜的口吻說。
她在等下文,可是沒有下文。
“走狗們的人數,仍比我們多一倍以上。”她不得不找話引起怡平的注意:“看來,我萬花山莊的人,全得栽在此地。”
“大概會的。”怡平的答覆仍然簡單得很。
“我抱歉,我虧欠你很多很多。”
“是的。”
“我家的人死傷殆盡……”
“那是一定的。你們上百人,全力追殺我和韋姑娘,似乎不殺死你們的恩人,你們決不甘心。天下問忘恩負義的人很多很多,但像你們做得這樣絕的人卻很少見。”怡平的話毫不激動,冷靜得像是訴說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多行不義必自斃;做絕事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你說得不夠公平。”她抗議:“我們誤認你是拔山舉鼎的秘探,追殺只是情理中的事。”
“真的嗎?”
“這……”
“真的嗎?”怡平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千真萬確。”她硬著頭皮說:“死傷慘重,就是最好的說明。”
從另一角度看,她的說法果然有道理。
“現在來說是是非非,已經無此必要了。”怡平覺得面對這位自己一度愛過的女人,確是硬不起心腸來:“似乎,你身邊少了一個人。”
“咦!你是說……”
“公孫雲長。”
她心中一跳,臉色一變。
“我沒和他走在一起。”她橫定了心說謊說到底:“他和他老爹乾坤一劍在一起。”
怡平一怔,疑雲大起。
“真的?”怡平認真地追問。
“他是他,我是我。”她覺得自己心中發虛:“他已經坑害我坑得太慘了,那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奇怪。”怡平喃喃地說。
“你說什麼?”她訝然問。
“不說也罷!我已經不管你的事了。”
“莊爺……”
“不要單獨到處亂跑了,高姑娘。”怡平好意地說:“你的武藝,不客氣地說,自保極為不易,趕快去和令尊會合,至少可以結陣自衛。”
“這……”
“趕快走吧,這次我不送你了。”
她大失所望,情勢失去控制啦!怡平等於是下逐客令,她總不能賴在此地不走。
除非她肯開口求助,不然,她此行是失敗了。
她只好默默地轉身,拖著沉重的雙腳邁步。
走了十餘步,身後毫無聲息。
“我……我向你求……求助……”她止步期期艾艾地說。
身後仍無聲息。
她心中一驚,難道怡平走了?慌忙轉身一看,怡平仍然站在原地,低頭沉思,似乎並未聽到她所說的話。
“莊爺。”她終於丟掉自己的尊嚴和矜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有了困難。”
怡平正在思索銷魂菊死前的話。按理,一個臨死的人,是不會撒謊的,也許會語無倫次,但不會亂指殺害她的人。
那麼,公孫雲長現在何處?
“你有什麼困難?”怡平抬頭問,暫時拋開自己的思路,不再思索公孫雲長的去向。
“請幫助我,幫助家父擺脫走狗的追殺。”
她毫無困難地提出要求。以往,她對怡平的幫助毫無感恩的表示,從不願低首下心向怡平要求什麼。
“哦!你知道你的要求太過份嗎?”怡平頗感驚訝地反問:“你在向仇敵求助……”
“不,我是在向你求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