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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對面不知道為什麼溫故突然掛自己電話。
「身邊有人睡了。」
盛知新穿著身睡衣,睡褲似乎有點短,下面露出截腳踝,好像有些畏寒,在腿上披了張毯子。而毯子的主人戴了副耳機,頭正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溫故一邊打字和對面那人說這首曲子,一邊慢慢走到盛知新身邊,低頭便瞥見了他手裡拿著的那個本子。
五線譜上被人寫了音符或簡譜又劃掉,很多亂線交錯堆積在一起,顯得雜亂無章,還有盛知新在一旁用小字寫的一些備註。
改了好多遍,磨了很多次,才寫出一段滿意的小節,被工工整整地抄在新的一頁上。
溫故輕輕將那本五線譜從他手裡抽出來,正仔細地看著這一頁的deo,打瞌睡的人卻猛地驚醒過來。
盛知新有些尷尬地抬頭,看見溫故正在翻自己的五線譜本,想也沒想,倏地伸手搶了回來。
「醒了?」溫故驚嘆於盛知新的動作之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挺用功嘛。」
盛知新不知他看沒看自己前面寫的東西,低聲說:「勤能補拙。」
「拙麼?」
溫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衛生間洗漱了。盛知新這才鬆了口氣,慢慢倒在床上,用五線譜蓋住自己通紅的臉。
如果他有罪上帝可以懲罰他,而不是讓溫故看了自己寫的deo。
他最好是沒來得及翻這個本子的前半部分,自己像個變態一樣把人家的歌譜子都扒下來,還在後面跟著仿寫了好多,仿寫了這麼長時間自己還是個菜雞。
盛知新嘆了口氣,把頭埋進枕頭裡,哀嚎起來。
說來也怪,他能陰陽怪氣總經理,能痛揍前男友,能使喚經紀人,對著溫故卻偏偏硬氣不起來。
偶爾也想強硬一把,可自己那點小心思卻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似的,彈都彈不了多高。
他正想著,衛生間的水聲忽然消失了。盛知新連忙連滾帶爬地翻了個身,裝作一直在看手機的樣子,目光卻很誠實地飄到了衛生間門口。
溫故是拿著手機出來的,一邊擦頭髮一邊和那邊的人說話。那人好像哪句話說錯了,溫老師停了擦頭髮的手,按著語音直接懟了回去:「那位甲方大爺他自己能寫就自己寫,告訴他bp不對聽起來就像土嗨他偏不信,那就按照他自己想要的寫,他覺得好聽就成,行嗎?」
盛知新的目光黏上他,就挪不下來了。
美人出浴圖,得修幾輩子的福分才能修到。
溫故的長髮沒擦乾,水珠順著臉頰流下來,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印記。他衣服也沒好好穿,領口就這麼敞著,露出鎖骨和面板。一雙鳳眼被水霧蒙著,倒是失去了平日的鋒銳和凌厲。
盛知新的心忽然不清不楚地漏跳了半拍。
簡直要命。
上帝果然造人的時候是不公平的,怕是把所有好看的東西全塑在了溫故身上。
溫故忙著和對面那個可憐的傳話筒吵架,一抬頭,就看見小朋友正抱著腿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吵到你了?」
溫故把毛巾搭在晾衣架上,忽然問道。
盛知新這才如夢初醒般眨眨眼:「沒有。」
「那想什麼呢?」
「想」
想你怎麼能這麼好看。
這句話自然是不能說的,於是盛知新隨口扯了個謊:「想剛剛為什麼寫著歌能寫睡著。」
溫故從行李箱裡摸出個小瓶放在床頭,在自己那張床上坐下:「因為你寫歌賺不到錢。」
盛知新沉默了。
他本來以為溫老師會先給他來一套雞湯,例如什麼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