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2/3 頁)
戰時後勤
戰爭勝負乃決於&ldo;天時&rdo;、&ldo;地利&rdo;、&ldo;人和&rdo;等多方面因素。清日戰爭中清軍與日軍作戰於本土,戰略上佔有&ldo;地利&rdo;的優勢。可是清國連年的自然災害和嚴重饑荒,使清軍僅有的&ldo;地利&rdo;優勢陷入&ldo;天時&rdo;的厄運之中。
清日戰爭爆發前十年,順天府、直隸地區連續發生旱災水害。甲午年夏秋,又遭洪水侵襲。時任直隸總督李鴻章奏報,&ldo;本年順、直各屬,自春徂夏陽雨應時,麥秋尚稱中稔。&rdo;&ldo;自五月下旬起,至七月底止,節次大雨淫霖。加上上游邊外山水及西南鄰省諸水同時匯注,洶湧奔騰來源驟旺,下游宣洩不及,以致南北運河、大清、子牙、滏陽、瀦龍、潮白、薊、灤各河紛紛漫決,平地水深數尺至丈餘不等,汪洋一片,民田廬舍多被沖塌。計秋禾災歉者一百二州縣,內有被潮、被雹之處。&rdo;後任直隸總督王文韶也上奏順直地區災情:&ldo;永平、遵化兩府州屬,雨水連綿,冰雹頻降,灤、青各河同時漲發,漫決橫溢,廬舍民田盡成澤國&rdo;;&ldo;收成不及十分之一,小民無以為食,專恃糠粃。入春以來不但糠粃全無,並草根樹皮剝掘已盡。無力春耕,秋成無望,較尋常之青黃不接更形危機&rdo;;&ldo;訪查該處情形,一村之中舉火者不過數家,有並一家而無之者。死亡枕藉,轉徙流離,聞有一家七八口無從覓食,服毒自盡者。&rdo;
遼東半島是清日戰爭的主戰場,1894年夏季連降暴雨,河水泛濫、災害不斷。12月15日,盛京將軍裕祿上奏:&ldo;奉省自本年夏間大雨連綿、河水漲發,所有沿河之承德及省城西南之新民、廣寧、錦縣、遼陽、海城、蓋平、復州、岫巖等處各廳、州、縣均被淹澇。&rdo;翌年2月18日又奏:&ldo;去歲奉天夏雨過多,沿河州縣所屬低窪地方田畝被水淹澇。受災各區以錦縣、廣寧、新民、牛莊為最重,遼陽、海城、承德、岫巖次之,蓋平、復州、熊嶽又次之。&rdo;陵寢總管聯瑞給軍機處電報中稱:&ldo;本年夏間,南路之遼、復、海、蓋,西路之新民、錦縣、廣寧各城,以及省城附近地方,農田多被淹潦,災歉甚廣,數十萬飢餒之民嗷嗷待哺。瞬屆天氣嚴寒,無衣無食,更難免不乘間滋事。兵荒交困,萬分危迫。&rdo;時任錦州轉運局知府的周冕,電致盛宣懷稱:&ldo;查自錦至遼,沿途大水為災,類多顆粒無獲,極好者不過一二分收成。&rdo;翌年初夏再電:&ldo;錦州、廣寧一帶,上年秋災既重,今年春荒尤甚,現在麥秋無望,節逾小滿,尚是赤野千里,拆屋賣人,道饉相望。&rdo;戰前從朝鮮秘密潛回清國的袁世凱,被降職協助直隸臬司辦理東徵糧秣轉運事宜,為清軍作戰部隊提供後勤支援。他在給上官奏報函中寫道:&ldo;遼瀋自遭兵禍,四民失業,饑饉流離。關外居民本極困苦,近遭災荒,營勇騷擾太甚,哭聲載道,慘不忍聞。&rdo;劉坤一之弟劉侃在《從徵別記》中,記錄了他在唐山的見聞:&ldo;既至,見饑民數千,疲睏道旁,日斃數十人,幼稚十六七;蓋壯者或他適,婦女惜廉恥,忍死不出,風俗良厚。而地方多鉅富,無賑濟者。軍中倡義賑款錢三十餘萬貫,施放三十餘州縣,地廣事繁,籌措須日。餘彷徨庭戶,慮遲則創,命帳前差官、兵目人等多備餅餌、米粥,日就道旁給之。許隊伍中收養小兒,由是收養以百數。餘擬資二千貫,用二百五十串合眾人所施至八百串,而義賑事大集矣,斯民庶幾少蘇。然樂亭、灤州有一村人口僅存十三四者,蓋三年水患,播種無收,官吏貪徵糧稅,隱匿不報,致奇窮無補救也。&rdo;
</br>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