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線(第2/3 頁)
也是個市,外頭他不熟悉的道路和駛過的車對許塘來說都是危險。
他也怕周應川太擔心他了,周應川要做的事情已經很多了。
對比周應川的忙碌,許塘那邊就顯得愜意多了。
離開了鎮子,他既不用“看店”,也不用去上學,又因為活動受限,簡直就是個吃飽就睡的小米蟲。
周應川看他沒事做,抽空去之前去過的小書攤給他淘了幾本盲文故事書,可這東西本來出版就少,能有這幾本還是因為老闆的女兒也是盲人,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老掉牙的故事,許塘都會背了。
見他讀的也沒意思,周應川又抽了一些數學題,佈置給許塘,讓他解。
許塘解是解,但瞌睡了,也會偷懶,趁著周應川給他講題的時候睡覺,周應川講完了,懷裡許塘的哈喇子早已經流到袖子上了。
訓吧,周應川又捨不得,許塘有恃無恐,開啟了昏天暗地的睡覺開關。
興許是眼盲的緣故,他對時間的流速一直不太敏感,睡覺沒人叫他,他可以睡一整天,過去在榆溪,如果不是周應川堅持逼著他天天去學校“聽課”,許塘大概就像只貓一樣,可以圍著爐火睡到腦袋冒煙。
可一直睡也挺沒意思的,他實在無聊到長毛,就會粘著周應川。
周應川心疼他,任他粘,於是一到了晚上,許塘就像一朵蘑菇一樣長在了周應川身上。
他摟著周應川的脖子,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攤著一張張何文給他的清單,還有電費本,許塘百無聊賴地一下下用腳丫輕輕踢著周應川的凳子腿。
“周應川,你還在理那些貨嗎?”
“嗯。”
周應川低頭,發覺許塘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腳上的襪子蹭掉了。
他垂手撿起,拍了下許塘的背。
“換過來,給你穿上。”
許塘懶得動,他作怪地,努力把腳丫子抬高:“這樣夠得到嗎?”
見他耍懶,周應川一手扶穩他的腰,一手順著他的腿:“好了,放下,這樣不會抽筋?”
“不會…”
周應川無奈,就側身順著他的姿勢,伸手把襪子給他穿上了。
“不能再蹭掉了,會著涼。”
“你弄了火爐,有點熱嘛…”
許塘待在宿舍的時間比較長,周應川怕他凍得感冒,前天在五金店買了材料,做了一個簡易爐子,之前破碎的半邊窗戶剛好成了通風的管道口。
“無聊了?”
許塘點點頭,他都快發黴了:“好無聊…以前在家裡,晚上有大黃陪我玩兒,白天在學校,韓明還會帶我踢球,他踢得爛,我當守門員,我倆配合的可好了。”
這麼一提,許塘就有點想念大黃,也有點想念同學了。
周應川說:“等我忙完這陣子,看看這兒有沒有學校可以上。”
許塘哼:“之前說學校撤了,我還挺高興的,現在又覺得有點難受…”
以前在學校,老師不太管他的學習,他也沒什麼壓力,課間還有一幫同學可以說話,當然,雖然也有討厭他是瞎子的,但也有像韓明、像衛生委員那樣的,願意玩啥都帶著他的好同學。
“我記得這件事。”
周應川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周應川說記得就是記得,許塘在他背後敲了幾個點點。
是盲文,也是他們的暗號。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給你找學校?”
許塘笑了一下,露出兩個小虎牙:“因為我‘聽’出來了。”
“聽出來了?”
許塘蹭了下腦袋,貼在周應川心口:“你最近這裡跳的有點煩…不止是因為那個何會計叫你做的事,你不喜歡看我一直在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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