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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已經收隊了,但警戒線還沒撤。
風從樹木的縫隙裡穿過來,松濤裡那些細碎的雜音聽起來就像女人低低嗚咽的聲音。
法渡加快速度衝過去,一直跑到寺門口才敢停下來喘氣。
很奇怪的是,寺門大開著,門口的電燈卻亮著。
那一盞孤零零的燈在漆黑的夜裡執著的亮著,不像是為了照明,而是為了指路。寺裡就剩下了無智一個人,無智顯然早就猜到他會再次跑回來,才刻意在門口亮了這一盞燈。
法渡定了定神,他不知道寺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一定超越了他以往的所有認知。
“師父!師父你在哪?聽到就應我一聲!”他一個大步邁進去,立刻開亮了前院最前面的電燈。
院子被明亮的白光瞬間變成白晝,花木森然恰如平常,並沒有想象當中的詭異恐怖的場面。
光源給了人莫名的安全感,也給了他繼續前進的勇氣。
他開亮沿途所有的電燈,原本並不大的玄濟寺很快就亮了起來。到無智禪房的路上居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順利得讓他覺得意外,虧他拿出勇闖奪命島的架勢,難道真是拿錯了劇本走錯了片場?
然而他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
黑暗無法超越光的邊界,寒冷卻可以。山上的夜固然很冷,卻不至於冷到這個地步,呵氣的時候居然能看見一團白煙。法渡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那株冬青,上面居然有逐漸結冰的痕跡。
剛才上山的時候月光明亮皎潔,此時卻被烏雲遮得只剩細細一彎,這一點光在一兩米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無智的禪房大門豁然洞開,屋裡的火光仍在燃燒,那圖畫面前站著一個人,卻不是無智。
察覺到有人靠近,那個人才緩緩轉過身來,血跡染滿了機車皮衣和牛仔褲,就像一片詭異莫名的花紋,胸口那個血洞顯然是被樹枝刺穿留下的,勒骨上還卡著枝條和樹葉。
兔子。
巨大的恐懼潮水般湧來,法渡怔怔的望著兔子,腿顫得連挪都挪不動。
我勒個去,這尼瑪是《walkingdead》真人版吶!
兔子衝著法渡微笑,面板泛著溫和的柔光,一頭逆天的金色稻草變成了搭在肩頭的柔順黑髮,嘴角那絲笑意透著幾分睿智幾許高傲,還有掩不住的陰鬱邪氣。
這種表情根本不屬於那個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兔子,更不屬於一具幾個小時前還卡在半山腰的屍體。
有那麼一瞬間,法渡竟然覺得驚豔。
“你是誰?”兔子開口的時候,喉嚨裡冒出噝噝的雜音。
她已經走到了明亮的燈光下。
法渡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是明亮的金色,中間豎著一對菱形的瞳仁。
那是蛇的眼睛。
第4章 狂蟒之災
兔子現在的狀態當然不是詐屍更不是殭屍,已經死掉的軀殼居然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當然是有什麼力量在驅動它。
法渡腦袋裡迅速轉過一個念頭。
借屍化形。
“你就是被壓在塔下的白蛇妖吧?我師父呢?”哪怕它是妖,只要能溝通就好,總比上來就要吃腦子的殭屍好對付。法渡迅速冷靜下來,一面搜尋無智的去處一面退到牆角。
“那個老和尚?”兔子微微眯起眼睛,如同染了血的唇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眼,“吃掉了。”
法渡用眼角餘光來回掃了幾遍,屋子裡的擺設全都安然無恙。無智究竟有沒有法力他也不知道,但人在生死存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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